葉清珞垂下眼皮,輕輕搖了搖頭,朱唇微張,輕嘆一聲:“哎,告訴你倒也沒什么,反正你也活不過今日了......”
“五日前,你回娘家那會,在你父親定北侯的書房,你可還記得你做過什么?”
蘇淺月的思緒回到了五日前,吳家在長安大街上的首飾鋪子,因為伙計狗眼看人低,得罪了微服私訪的靈汐公主。
婆母林氏逼著蘇淺月帶著禮物去公主府賠禮道歉,可蘇淺月出嫁前曾被人設計冒犯過公主殿下,公主根本不可能搭理蘇淺月。
淺月只好如實地跟婆母說了情況,沒想到卻換來林氏的一頓冷嘲熱諷,嘲笑她定北侯府不會教女兒,當了主母連一點交際的本事都沒有。
蘇淺月無奈之下只好回侯府娘家,想著嫂子出嫁前曾在宮中陪公主伴讀過一段時間,求嫂子幫吳家化解這段糾紛。
就在那日,蘇淺月無意中聽聞父親手中竟握有三皇子晉王通敵的關鍵證據,為了諂媚討好吳德瑜,她鬼鬼祟祟地潛入書房,將那證據偷了出來交給了吳德瑜,并信誓旦旦地說讓他拿著去檢舉三皇子晉王,必然能獲得圣上的重重封賞。
事后她一直問吳德瑜檢舉三皇子的進展,吳德瑜總是胡亂搪塞她說事關重大,須謹慎行事。
可她萬萬沒想到,吳德瑜竟然把證據轉手給了晉王。
正因如此,晉王才對定北侯府狠下毒手,一夜之間將其滅門,還精心偽裝成 “牡丹閣” 的作案手法。
而后面的計劃則是,放出 “牡丹閣” 背后主子是七皇子凌王的消息,激怒朝野,逼圣上處置七皇子,達成了一石二鳥之計。
而蘇淺月的二叔蘇睿淵在這件事里的角色,就是把定北侯府密道給出賣了,這導致被父親和哥哥護在密道里的她母親和嫂子都沒能逃脫毒手。
蘇淺月聽到葉清珞說出這番真相,整個人如遭雷擊,呆立當場。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一時的愚蠢和貪婪,竟釀成了如此大禍,害得全家慘遭滅門。
葉清珞看著蘇淺月一點點清明的眼神,嗤笑著說:
“現在知道后悔,已經太晚了!”
一旁的香菱這時已將文書全部按完手印,鮮紅的血浸染在白色的宣紙上,觸目驚心。
這時,葉清珞看了看門外,吳德瑜早就不在了。只見她從袖子里又拿出一封書信,彎腰抓著蘇淺月的手指,在信紙的最下面用力地摁了下去。
蘇淺月被淚水模糊的雙眼,恍惚間看到是一份通敵認罪書,內容竟然是二叔檢舉自己的父親定北侯通敵,而她蘇淺月則是檢舉人證。父親都已經被他們害死了,他們居然還要往他頭上潑臟水!
可在葉清珞看來,這就是開啟她全新身份的鑰匙,是她走向榮華富貴的通關文書。
只要有了這些,晉王肯定會對她另眼相待的!
葉清珞拿到文書,頓時按捺不住內心的狂喜,她瘋狂地朝門外喊道:“張屠夫,該你動手了!”
一個五短身材,臉上有疤的壯漢走了進來,他左右兩只手中分別拿著一大一小兩把剔骨刀,刀面上沾著不知是人的還是動物的暗色污血,令人不寒而栗。
蘇淺月嚇得連連往后爬,她聲嘶力竭的大聲喊道:
“葉清珞,你和吳德瑜這么做,就不怕遭天譴嗎!”
葉清珞聽到蘇淺月的話,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天譴?等你死了,再看看有沒有天譴!張屠夫,動手!”
張屠夫猙獰一笑,朝著蘇淺月步步逼近。蘇淺月絕望地瞪大了眼睛,試圖做最后的掙扎,卻被香菱死死按住。
只聽 “啊” 的一聲慘叫,蘇淺月的舌頭被生生割下,鮮血噴涌而出,她痛苦地在地上翻滾,喉嚨里只能發(fā)出含糊不清的嗚咽聲。
緊接著張屠夫蹲下身,粗暴地抓住蘇淺月的右手,舉起那把大剔骨刀,手起刀落,伴隨著蘇淺月撕心裂肺的悶哼,她的右手掌與手腕分離,鮮血四濺。
香菱被這血腥的一幕嚇得有些手軟,但在葉清珞的怒喝下,又緊緊按住了蘇淺月不斷掙扎的身體。
張屠夫的手法又快又狠,蘇淺月就這么清醒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和雙腳被生生砍斷。
她寧可自己這時候能疼死過去。
可命運似乎并不打算放過她,她的意識依舊清醒,承受著這無盡的痛苦。
葉清珞看著血泊中的蘇淺月,臉上露出了得意而又惡毒的笑容:“蘇淺月,這就是你自甘***的下場,你只是一個愚昧無知的替身!我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蘇淺月的眼神漸漸失去了光彩,她的生命在極度的痛苦和絕望中消逝。
就在她咽下最后一口氣的瞬間,她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怨恨:“佛祖,我發(fā)愿墮入阿鼻地獄,若有來世,化身阿修羅,為我親人報仇!我要讓你們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