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不是她堂姐。”
“其實我知道你不是他堂姐。”
我和高紓幾乎是異口同聲。
聽見高紓的話,我很詫異看了眼她。
我知道,陳偉立單身人設,是絕不會讓她知道這件事的。
高紓很不好意思看我,“是我自己去查的。”
“剛剛你進來我就直覺不太對,然后他公司正好是我們家合作方,我就......抱歉啊姐,我知道這種做法不對。”
“我爸是找了小三才和我媽離婚的,我沒想到我會這樣。”
畢竟是才二十出頭的小女生,猛然知道自己在不知情情況下做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高紓整個人縮成一團,眼神飄散,看起來局促又可憐。
我安慰拍拍她的肩,倒了杯溫水。
“你不知情,全是那死男人的錯。”
“別內耗譴責自己。”
高紓給我講了她和陳偉的故事。
很俗套。
養在溫室圈的小公主,沒經歷過挫折。
突然她的世界從天而降一個和以往生活與眾不同的人,那個人愛她,哄她。
那個人簡單純粹,不知道她的家庭背景,只是圖她這個人。
那個男人會笨拙地做手工,淋著大雨給她送傘,跑幾里地排隊給她買甜品。
聽到這,我沒忍住打岔。
“可是,你家的司機不會下雨開車來接你,你花錢叫個跑腿不會幫你買吃的嗎?”
小公主收住眼淚,隔著淚幕很茫然回應,“可他們都是因為錢啊。”
好,我點頭表示理解。
整個故事邏輯很清晰,和我過往的瞎路幾乎重疊。
聊到最后,高紓擦干眼淚。
“姐,你說我是不是很離譜,就因為這點小恩小惠稀里糊涂喜歡上一個人。”
怎么會離譜呢,這樣癲的又不止她一個。
另一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但她是幸運的,至少她還沒有搭上五年青春。
“那你呢,打算放棄嗎?”
高紓沉默立在門口,猶豫了。
“對不起姐,我得再想想。”
就在此刻,鈴聲響了。
門一拉開,深情的陳偉捧著鮮花直挺挺站在門口。
還是那種土了吧唧,紅玫瑰滿天星配黑色包裝紙。
當年追我送的也是這束花,當時我覺得他直男笨拙,還很可愛。
熟悉的花下一秒,是熟悉的臺詞。
“紓紓,喜歡嗎?這是我親手包的。”
陳偉不經意間,晃出自己被玫瑰刺扎破的手指搖曳。
但剛哭了一場的高紓注意不到這個,她很平淡接過花,說了聲謝謝。
“怎么了紓紓,誰惹你哭了?”
“眼睛這么紅,我會心疼的。”
站在一旁看戲的我,莫名被陳偉仇視的眼光一刺。
于是我好心告訴他,“你的紓紓知道你婚內出軌了,老公。”
這天大雨,陳偉不肯走。
動作靈活閃到雨幕里跪下,懇求懺悔。
我摸走他口袋里的鑰匙,徑直開車回家。
“我兒子呢,他不是去接你了。你怎么好意思一個人回來了?”
我給孩子穿上外套,頭也沒抬,“別著急啊媽,你家公子唱大戲去了。”
“走啦,舒舒頌頌!媽媽帶你們下樓吃小蛋糕。”
頌頌牽著我的左手,“媽媽,為什么今天有獎勵呀。”
“因為你們是媽媽的寶貝呀。”
舒舒牽著我的右手,小聲問:“奶奶不和我們去嗎?”
我轉頭,陳萍一臉倨傲昂頭盯著我,像是篤定了我一定會盛情邀請她。
我可沒忘了上一次帶她出去吃飯,她奚落我女兒的丑惡嘴臉。
“蒼了天了,一個女娃娃讀個幼兒園要一萬吶,也不怕折了福氣。”
“舒舒和哥哥感情這么好。以后要嫁個有錢人,給爸爸哥哥買大別墅喲。”
我低頭給女兒解釋,“因為奶奶和我們不一樣,吃了好東西會折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