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夫人說了,既然三爺鐵了心要娶平妻,她總不好一直做這個惡人,她愿意退位讓賢。”
“只是在此之前,三爺需得將我們夫人在這崔家所花的每一分錢都還給我們夫人,也好銀貨兩訖,他日一別兩款,各生歡喜。”
“自然,夫人都要和三爺和離了,這府中中饋,還請三爺交給別人。”
“她威脅我?”崔時熙臉色鐵青,姜姒若鐵了心要和離,那此事勢必會鬧得沸沸揚揚。
正妻沒有過錯,還一個人獨守空閨守著崔家這么多人,他卻要迎娶平妻本就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但若是自家家里沒人說什么,旁人也不會說什么。
但姜姒要和離則不同。
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他拋棄糟糠之妻。
她只怕篤定他不敢不在乎這樣的名聲。
不是威脅是什么?
這個妒婦,她不讓他娶鶯兒進門,他還偏要做成這件事。
這世上能制服得了姜姒的人太多了。
崔時熙沖著翠柳道:“你轉告你家夫人,如今我好聲好氣的同她商量,她若不識好歹,等我承爵的圣旨一下,到時候她求著讓我娶平妻,我都不會原諒她。”
“我等著那一天。”
隨即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夫人,瞧著三爺的模樣,只怕此刻對您頗有怨憎,若他萬一使壞,又當如何?”翠柳心有擔憂,一邊替姜姒按著額頭,一邊問道。
姜姒道:“怕的便是他不使壞。”
他使了壞,便是現成的把柄。
姜姒是從來不會臟了自己的手的,但即便如此,她也可以讓敵人自找滅亡。
尤其這崔時熙如今正是自負的時候。
“聽著三爺那意思,只怕著那封賞爵位的圣旨一下,三爺越發肆無忌憚,還想休您呢。”
這年頭當官的比做生意的吃香,更別說有爵位的。
“那有何妨,不妨借勢。”
這世上不止有一個崔時熙,有一個襄陽伯府。
且崔時熙和崔老夫人口中信誓旦旦和柳鶯兒交好的那位大皇子也并不是一手遮天。
姜姒已是有了計量。
“翠柳,你愿不愿意同我打個賭。”
“賭什么?”
“就賭這襄陽伯的爵位,落不到崔時熙的頭上。”
翠柳懵懂道:“可據說圣旨就在這兩三天了。”
“便是圣旨下來了,我也有法子讓這爵位落空,讓崔夫人母子空歡喜一場。”
想到白日里崔老夫人對自己的***,姜姒眸光越發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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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時熙回來的路上,不小心腿抽筋了,于是一瘸一拐的來到了柳鶯兒的房中。
柳鶯兒等了他許久,見他回來,才放下心來。
還好,夫君沒在姜姒那兒留宿。
“夫君,你的腿怎么回事,不會是被人打的吧?”
崔時熙倒抽了一口涼氣,心中恨姜姒恨到了極點,卻哪里會將這樣丟人的事情說出去,哪怕是面對柳鶯兒。
“天冷,腿抽筋了。”
柳鶯兒不解,大夏天的,怎么會冷呢,不過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又問道:“夫君同姜姐姐說得如何了?”
“她似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柳鶯兒少見崔時熙這樣心緒不平的時候,心頭頓時一喜,“姜姐姐還是怨我,連累夫君也受氣,不,不如我去跪下求姜姐姐。”
崔時熙攬住柳鶯兒的腰身睡下,“不必,我說服不了她,總有能說服得了她的人。”
“若實在不行,也不能怪我不念夫妻情誼。”
“她這性子,難怪永昌侯夫人都不喜......”
崔時熙嘟囔了這么一句。
貳日清早,崔府各處都喊著“圣旨來了,圣旨來了”的消息,崔時熙聞訊激動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