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綁在手術臺上,遲遲不見醫生動手。
“宋女士,病人身上多處嚴重受損,不適合移植腎臟。”
“沒有時間了,這次不動手,他入獄后我就找不到機會了。我命令你現在馬上開始手術。”
她一臉冷漠道。
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我想掙扎反抗,可被麻醉了的身體全身無力。
我直勾勾盯著宋初恩。
千成情緒流轉入眉眼。
她別過眼,忽視我的求饒。
俯身吻了吻我的額頭。
“遠山對不起,我不能看著輕風死,你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自己的腎臟,可我的腎臟與輕風不符,只有你的符合,這都是命呀。”
“不管你以后怎樣,我都會永遠不放棄你的,你再為我犧牲一次,你不是很愛我嗎?拜托了。”
在麻醉下,我閉上了眼。
眼角溢出一滴淚。
再次醒來,我少了個腎。
門吱啊一聲。
許輕風走了進來。
“許遠山,你怎么還不死呀。”
“你不是要換我的腎,為什么好好地站在這里。”
病床上的我激動問道。
“蠢貨,你跟宋初恩都是蠢貨,我說我腎臟有問題,她就信了,眼巴巴找來腎源給我。”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取走我的腎,對你有什么好處。”
“因為我想要你死,不妨告訴你,你的死鬼爸媽是我故意撞死的,許家的一切都應該是我的。”
“其實你本可以不用死的,怪就怪,你的死鬼爸媽居然立了遺囑,把許家的萬貫家財都留給你。否則我也不用讓人來打你,摘掉你的腎了。”
“不過你命可真大,這樣都不死。”
憤怒讓我眼眶欲裂,爬下床要弄死他。
“畜生,還我爸媽,還我的腎。”
他勾唇一笑,“想要回你的腎,還你。”
他將一鍋熱湯,從我頭撒下。
“腎臟湯好喝吧。”
我死死地瞪著他,不敢相信,世上怎么會有如此惡毒的人。
“忘了還你,這是你爸媽。”
他扔了一串手鏈下來。
“用你死鬼爸媽的骨頭做的。死人做的東西就是不吉利。”
“如果不是為了鎮壓他們的鬼魂,我才懶得時刻戴身上。”
“現在我讓他們永不超生。”
說著他就抬腳,踩了下來。
不要。
我眼眶欲裂。
爸媽死了七年,我不能讓他們死后,尸骨還受許輕風的侮辱。
我撲了過去,用破敗的身體擋住。
他的腳重重踩在我的背上。
“你們在做什么。”
宋初恩推門進來。
“初恩,遠山哥給我捐腎,我實在太過意不去了,帶了點豬肺湯來給他補補。”
“可是,他好像不是很喜歡喝。”
他裝作虛假地倚在宋初恩肩上。
“你的手怎么了。”
宋初恩擔心問道。
“沒什么。遠山哥他不是故意的,你別怪他。”
“許遠山,你對輕風有意見對著我來,他剛手術完,承受不起你的嫉妒。”
“宋初恩,你沒有心的,我為什么要遇到你,我真后悔。”
宋初恩心底無故升起一股恐慌,好像失去了什么。
沒有在我眼里找到一絲情意。
許輕風道“初恩,你送給我的定情禮物,遠山哥搶走了,你能幫我拿回來嗎?”
“遠山哥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讓,唯獨你親手做的項鏈不行,它對我很重要。”
“拿出來。”
“這是我的東西,不給。”
“許遠山。”她怒吼道。
她伸手就要搶過來。
“這是我爸媽骨灰做的,誰都不能從我身邊搶走。”
“許遠山,你能不能別鬧了,這是我親手做的,就是一些灰做的,怎么可能是你爸媽骨灰做的。”
“你嫉妒輕風,想要項鏈也不能這樣說。”
本就多次受損的手指,在她的用力下,斷了。
我在地上挪動著四肢想搶回來。
“哎呀。”
許輕風故意將項鏈掉在地上,假裝不小心踩碎,又故意碾了幾下,項鏈成了灰。
窗外溫暖的風輕輕吹來,連灰也沒了。
“怎么辦,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沒關系,一條手工項鏈而已,我改天再送你一條。”
我匍匐在地,張大嘴巴,卻沒有一聲從喉嚨出來。
原來人傷心到極致是哭不出來的。
為以防變故。
許輕風唆使宋初恩,向警官說我身體情況穩定了。
兩位警官帶走了我。
“遠山,我會努力救你出來的,你等我。”宋初恩道。
我沒有回頭,被兩位警官架上了車。
宋初恩給助理打去電話。
“三七案件,你把材料準備好,我一定要將遠山救出來。”
“宋律,您還不知道嗎?昨天許先生被警察帶出醫院后,半路遭到農民工家屬的報復,車被撞到懸崖,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