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大顆大顆落下來,砸得我心疼。
怪不得所有的山匪都戴著面罩。
原來是怕我看出端倪。
哥哥明明知道名節對一個女子來說有多重要。
卻下令讓他手下的兵毀了我。
如果早知道我回到哥哥身邊是這個下場,寧愿當初一輩子待在寺廟青燈為伴。
我剛被將軍府認回的時候。
哥哥第一時間帶我去了兵營。
他站在隊伍前炫耀地說:“我終于找回了親妹妹,以后我的妹妹,就是弟兄們的妹妹,你們要護她周全,不能讓她受一點委屈。”
那一刻,我覺得有這么多人護著我,幸福極了。
可就是這幫爭著要認我做妹妹的人,親自把我撕成了碎片。
那晚,我哭著哀求他們放過我。
沒有一個人為我動過一點惻隱之心。
我在他們的淫笑聲中喊破了喉嚨。
生不如死。
想起這些,刺激得我尖聲驚叫起來。
哥哥飛快地沖進屋,抱著我一個勁地說:“安禾,做噩夢了吧,都過去了,別怕,哥哥一直守在你身邊,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
要是我胳膊能動,真想捂住耳朵。
這樣的謊話我再也聽不進去一句。
口口聲聲讓自己的手下認我做妹妹,說要護我周全。
到頭來卻是讓他們一個一個爬到我身上為所欲為。
什么山匪,不過是他糊弄我的幌子。
我怒極反笑。
笑得很大聲,笑得很瘋狂。
笑著笑著又嚎啕大哭起來。
哥哥慘白著一張臉,拍著我的臉使勁叫我,“安禾,你不要嚇哥哥,快醒醒,哥哥不能失去你。”
他驚慌失措地喊丫鬟,“快去請母親過來,安禾一會哭,一會笑的,怕是魔怔了。”
母親跌跌撞撞地跑進來,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可憐我的女兒啊,傷在兒身上,痛在娘心上,求菩薩保佑安禾不要魔怔,我愿意用的我陽壽換取女兒清醒。”
哥哥也趕緊跪在地上和母親一起磕頭,“求菩薩保佑安禾……”
他們的戲做的真全。
全得讓我直犯惡心。
把我害成連乞丐都嫌棄的破鞋,還求菩薩保佑我。
假惺惺地到底是裝給誰看?
菩薩真要顯靈,怕是和我一樣恨不得立刻遠離他們。
我聲音沙啞:“母親,哥哥,我沒有瘋,只是剛才做了噩夢嚇著了,你們快起來吧。”
母親一邊磕頭,一邊說:“感謝菩薩顯靈,以后我天天吃齋念佛,只求小女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