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欣然替嫁給侯爺做正室,找人糟踐安禾我不反對,但把她當眾仍在街上,你讓她以后怎么有臉見人?”
“母親,自從安禾回來府里一直鬧得雞犬不寧,她仗著嫡女的身份以***欣然為樂,凡是欣然的東西她都要搶過來,誰能保證她以后不去搶侯爺?”
“只有徹底身敗名裂安禾才會消停,侯爺不會再看她一眼,欣然往后也能高枕無憂。以后安禾不需要出門,我養著她就好了,保管她衣食無憂。”
原來是他們親手把我逼上絕路。
既然這個家比煉獄還可怕,不要也罷。
……
母親附和,“你說的對,安禾貌美,可不能讓她毀了欣然的好姻緣。欣然自小父母雙亡真是命苦,好在有你這個哥哥疼她。等百年之后,我也好下去給你舅舅一個交代。”
“是啊,母親,反正安禾流落在外這么多年和我們一點也不親,毀就毀了,我找個大夫為她醫治,以后好好補償她就好了。”
“時辰差不多了,辦正事要緊,欣然穿好嫁衣還等著替嫁呢,侯爺已經六神無主,母親現在去說服侯爺剛剛好。”
“好,我把欣然送上花轎就過來,你先帶大夫進去。”
滾燙的眼淚一顆顆砸落在枕頭上,無聲地訴說著我的痛苦。
我怎么都沒有想到,原來我最親的人會如此算計、陷害我。
哥哥慌慌張張地拉著大夫進了屋。
大夫查看我渾身的傷后,倒吸一口氣,“老夫從醫多年,從未見過傷的這樣重的人,這讓我不知道從哪下手。”
哥哥用力憋住眼淚,一把撕住大夫的衣襟,“你啰啰嗦嗦干什么?還不趕緊醫治我妹妹,要是治不好她,我剁了你的雙手。”
大夫求饒,“將軍息怒,老夫這就為大小姐治傷,可是大小姐的手腳筋全被挑斷,就是神仙來了也接不上。”
三伏天,我冷得渾身發顫。
我早已知道這幅身體殘敗不堪。
但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哭出聲來。
哥哥心疼地看我一眼,立即呵斥大夫,“胡說什么,世間傳聞鬼醫能生白骨、活死人,就算是手腳斷了他也能接好,你再胡說八道,我割了你的舌頭,你趕快給我妹妹治傷,要是弄疼了她,我砸了你的醫館。”
說著哥哥蹲在我床前,輕輕擦去我眼角的淚水低聲安慰著,“安禾,別擔心,哥哥尋遍大江南北也要為你找到鬼醫,一定讓你恢復如初。”
殘破的身體能恢復如初。
可破碎的心呢?
要不是親耳聽到他和母親說的話,我還以為被山匪擄走全是意外。
山匪獰笑著撲上來的時候,我大聲喊著:“我是蕭戰塵將軍的親妹妹,你們敢碰我,我哥會殺了你們……”
那時我抱著一絲僥幸,希望說出哥哥的名諱,能震懾住他們。
甚至我在遭受非人的折磨時,還咬牙挺著,一心想著哥哥一定會來救我。
現在想來真是諷刺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