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后退,卻被人攔住了退路,我臉上的傷,沒有請大夫,卻叫來一群脂粉鋪子的掌柜,傷口都是血,如果再沾上香粉胭脂,想必臉會徹底爛了。
雪瑤看著我,說道:“姐姐別怕,妹妹也是為你好,給掌柜們看看,也好配合適的香粉。”
說完一把扯下我臉上的面紗。房間里面一片驚呼聲。
“天啊,好恐怖啊,這樣的臉,怎么遮啊。”
“太傅家大小姐以前傾國傾城的美貌,如今怎么像鬼一樣。”
“她傷口的膿血好惡心啊,都發出惡臭了。”
雪瑤捂著鼻子說道:“還不動手幫我姐姐上妝。”
太子妃一聲令下,誰敢不從,紛紛開始動手打開帶來的胭脂香粉,爭相往我臉上撲。
雪瑤帶來的宮女和嬤嬤將我緊緊抓著不能動彈,任由這些人往我臉上糊弄。
香粉撲在傷口上,刺痛得我睜不開眼,但我說不出話,只能拼命掙扎。
有人把胭脂往我臉上涂著,和著血往下沁出來。
雪瑤捂著嘴笑:“啊呀,姐姐,弄好了就變漂亮了,你別動了。”
我嘴巴說不出話,眼睛紅得要滴血,被人按著,往臉上涂抹著讓我痛不欲生的香粉胭脂,耳邊是繼妹得意的笑,父兄假心假意的勸說。
父兄在一旁勸道:“是啊,過幾日皇后娘娘還要見你,你總要打扮漂亮才行啊。”
我聽到父兄的話,突然停止了掙扎,任由她們而去,閉上了眼睛,眼淚從眼角滑落。
“啊,大小姐眼睛流出的是血。”
“這是怎么了?”
太子才看到被扯下面紗后我臉上的慘狀,還有臉上被人涂抹在傷口上的香粉,我像個破爛的布娃娃一樣,一動不動,坐在那里。
景晟瘋了一樣沖過來:“怎么會這么嚴重,你們放開她,不許再動她,都給我滾。”把那些圍著我的女人全部推開。
他看著我臉上的傷質問:“怎么會這樣?雪瑤,你不是說涂了香粉能蓋住如霜臉上的傷嗎?”
“叫太醫,快叫太醫。”
雪瑤上前想制止,景晟一把推開她:“你閉嘴,她是你姐姐,你怎么能這么對她。”
太醫看到我臉上的傷,大驚失色:“怎么不早上藥,還往傷口上涂香粉,這是不要命了,現在這臉全毀了。”
我閉著眼睛,我不想聽,也不想看。
景晟在一旁喃喃自語:“是我們害了她,因為我們都只想著雪瑤,只聽信她的話,我們犧牲了如霜,我們毀了她一輩子。”
我的院門緊閉,除了太醫和醫女每天進入,我拒絕所有人的進入,誰也不見。
他們每天只能從太醫嘴里知道我的消息,只是太醫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差,告訴他們我的臉再無復原的可能,而我的嗓子,也徹底地啞了,因為兄長給我喝的藥里,被人加進了一樣藥草,與那藥相克,導致我的嗓子再也說不出話了。
兄長得知后瘋了,在求見我幾天都被拒絕后,他不顧阻攔,沖進了我的院子:“如霜,對不起,都是兄長該死,你打我,罵我,你給兄長看你一眼好不好。”
他哭著,跑上前握住了背對著他坐在窗前的我,可是,看到人臉時,他驚住了,那不是我,是我的貼身丫環畫兒。
畫兒已經淚流滿面:“大小姐走了,她讓我假扮她坐在這里好幾日了,她說,她沒有你這樣的兄長,也沒有這樣的父親,她不再做沈家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