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像惡夢一樣的場景又重新出現在我面前,我醒來時,旁邊圍著貴夫人,還有一些一臉惡心的男人,假意說看傷勢,趁機在我身上又捏又抓。我一陣惡心,往旁邊嘔了一地。
雪瑤等所有人都說完了,才打斷她們的話:“你們別說了,姐姐被一群男人輕薄侮辱,已經夠難過了,而且傳出去,太傅府的名聲都要受損。”
她站了起來,扶著丫環的手:“姐姐,我出嫁的時辰快到了,對了,父親說,怕你出去被別人說閑話,今日你便在院子里別出去,免得到時侯別人看見你,又說寫難聽的。”
“而且,姐姐臉上的傷還在流著膿血,還是別出去嚇人吧。”
“珠兒,你留下,幫姐姐擦一下藥膏。”
屋子里的人都走光了,珠兒拿了藥膏過來:“大小姐,這是太子妃求太子從宮里要來的,奴婢給你涂上吧。”
藥膏涂上臉上,先是感覺到一陣清涼,我剛松一口氣,接著火辣辣的感覺出來,“啊,我的臉。”
我痛得推開珠兒的手:“你走開,給我拿水來。”
珠兒慌亂地把藥膏一藏,往外面跑去,還將門反鎖了,我拍著門:“放我出去。”
太傅府鑼鼓喧天,根本無人聽得到這小院里的慘叫聲。
等看熱鬧的丫環回到院子里時,我已痛得在地上暈了過去,臉上有傷口被我抓開,膿血流出,丫環被嚇得發出的尖叫聲驚動了父親和兄長。
父親和兄長沖進來,被我恐怖的樣子嚇了一跳:“怎么回事?”
丫環瑟瑟發抖:“我們送太子妃出去的時候,她說讓珠兒給大小姐上藥,結果回來就變這樣了。”
兄長怒極:“把珠兒給我帶過來。”
珠兒臉色發白,捧著藥膏呈上來:“這是太子妃給的,說是宮中的秘藥,治這樣的傷口最是靈驗有效,誰知大小姐對著鏡子看到自己的臉,就發瘋一樣亂抓亂撓,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這樣。”
父親一聲長嘆:“如霜是受了大刺激,受不了臉被劃傷的事。”
兄長皺著眉:“她這樣吵鬧,別人知道也會說閑話,別讓人聽見影響雪瑤的婚事,還是被她挪到最后面的院子去吧。”
那個小院子是太傅府最破的院子,都是不受寵的姨娘,或是受了罰快病死的下人住的,我就這樣被挪了到里面。
我雖然被灌了藥昏迷著,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意識,聽著他們的話,我的眼淚從眼角流了出來。兄長為了雪瑤真是考慮得周全。
我后來是被一陣冰涼的感覺驚醒的,感覺到臉上的清涼,讓原來一直火辣的感覺慢慢消失,我睜開眼,看到的卻是宮里的一位嬤嬤。
她笑著說:“我是皇后娘娘宮中的蘇嬤嬤,特地來看看姑娘。”
我掙扎著想起來,想說話,卻發現我發不出聲音。
兄長在一旁解釋道:“嬤嬤,如霜回來后傷心過度,想不開喝了烈藥,嗓子也傷到了,說不了話。”
我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摸著我的喉嚨,想發出聲音,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嬤嬤痛惜地看著我:“皇后派我來問問是怎么回事,想為姑娘伸張正義,沒想到,姑娘卻說不出話來,只能等姑娘恢復了再說了。”
我想開口說什么,兄長打斷我的手勢:“有勞皇后娘娘掛念,等妹妹康復,一定進宮謝恩。”然后送了嬤嬤出去。
兄長一轉身回來,便看著我說:“如霜,你別怪兄長給你喝了藥,我是怕你說出不該說的話來,你名聲盡毀,多說無益,到時候說多了,反正讓皇后娘娘不喜歡,影響了她對雪瑤的印象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