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不僅官復(fù)原職,還被提拔做了戶部尚書。
「陛下雖然昏庸了點,但是識人的眼光還是有的。」
我爹的話說了一半,就被我娘捂住了嘴。
我笑嘻嘻地看著他們,這下,我應(yīng)該就能過上吃穿不愁、不用操心的生活了。
只是我沒想到,從那之后,我便經(jīng)常遇見秦昭。
有時候在胭脂鋪,有時候在茶館,有時候在大街上。
每一次見面,我都會被秦昭的心里話嚇得不是跳腳就是尖叫。
秦昭還不讓我說他在,我只能糊弄身邊的丫鬟綠蘿,我被狗攆了。
以至于綠蘿覺得我出門遇見狗的次數(shù)過于頻繁,給了我一根打狗棍。
我提著棍子也不敢打他,最后只能不由得暗自撇嘴。
這太子當(dāng)?shù)眠@么輕松嗎,早知道這樣我也穿成個太子玩玩。
我一邊腹誹,一邊恭敬行禮。
低頭彎腰的我,并沒有看見秦昭眼底的光。
「太子殿下今天怎么又有空出來?」
我把「又」這個字咬得很重。
雖然都知道秦昭不受待見,可他畢竟是太子,這么頻繁出宮真的沒人管嗎?
秦昭彎了彎唇角,「體察民情,比著在宮里讀書重要多了。」
是這么個道理,但是我不信。
果然。
【讀書什么的太沒意思了,好在體察民情這個借口好用。】
這個國家遲早要完。
「那太子殿下繼續(xù)體察,臣女告退。」
我轉(zhuǎn)身要走,今天要去給我未過門的嫂嫂買胭脂,我可不想跟秦昭在這里浪費時間。
【呵,小西瓜一滾一滾的,還真有意思。】
我看了看自己翠綠色帶條紋的衣裳,最終沒開口。
只是沒走幾步,我就被一道熟悉的身影撞飛。
是陳家二房的女兒,陳寶兒。
我飛去的方向正好是秦昭所在的方向,我兩眼一閉。
完辣。
果不其然,秦昭快速上前三步,還是沒有接住我。
并且因為他的伸手,原本應(yīng)該屁股著地的我,現(xiàn)在臉先著了地。
好在只是牙齒咬破了嘴唇,沒有傷到我閉月羞花的臉。
窩在秦昭懷里,我似乎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太幾蛋哈,行哦黑噶。」
秦昭愣住了,綠蘿沖過來,「快快快,我們小姐說了,送她回家。」
說罷,綠蘿看向陳寶兒。
「二姑娘真是好大的力氣,好敏銳的眼神。」
我拉住還想繼續(xù)說話的陳寶兒,把帶血的口水涂了一臉,對著陳寶兒咧嘴一笑。
陳寶兒眼底的驚恐讓我十分滿意。
【口水涂臉上,真臟。】
秦昭的話卻讓我有點生氣,要不是這廝功夫不到家?guī)土说姑Γ抑劣谶@樣嗎?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把臉上的口水全部蹭在了秦昭月白色的袍子上。
秦昭把我送回家,我哥把我接過來之后,手里的劍直接橫在了秦昭的脖子上。
我哥叫陳英武,人隨其名,除了沒腦子,沒啥大毛病。
雖然但是,這個舉動還是不可取的。
「大鍋,不能。」
陳英武立刻接過我,我娘也聞訊從屋里出來,見到秦昭立刻跪了下去。
「臣婦拜見太子殿下。」
我哥愣住了,他雙手一僵,我直愣愣地掉在了地上。
半天之內(nèi)連受兩次暴擊,不是很年幼的我嚎啕大哭。
成功將所有人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我身上。
【原來家里人都這么不聰明,難怪小西瓜笨成這樣。】
聽見這話我更傷心了,只恨打狗棍在綠蘿手里。
秦昭幫我找了太醫(yī),還跟著我娘去二房看了個熱鬧。
【陳夫人倒是個厲害的,幾句話就罵得剛才那個沒長眼的哭著要上吊。】
【小西瓜要是有她娘這本事,那就不用怕了。】
我翻了個白眼,他莫不是忘了我一夫當(dāng)關(guān)將人全部趕出去的場景。
【小西瓜這臉也不知道能不能留疤,要是留了疤,父皇一定不會同意讓我娶她,不行我得去找太醫(yī)。】
我詫異地看著秦昭出門,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捏了捏自己還肥嘟嘟的臉。
娶我?
秦昭眼瞎了?
我才十四!
秦昭眼瞎不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半個月之后我的傷勢完全恢復(fù),府上就接到了圣旨。
「啥,要我做太子妃?」
宣旨公公離開后,我指著自己,一臉不可思議。
我爹擼了擼袖子,「我進(jìn)宮問問。」
我娘替我爹拍了拍衣襟上的塵土。
「好好說話,可別跟陛下動手。」
我哥開始擦寶劍,「只要妹妹一個不愿意,我立刻帶著妹妹遠(yuǎn)走高飛。」
我爹還沒出門,秦昭就站在了門口。
他與我爹密聊了半個時辰,我爹笑嘻嘻地送他出門,拍著我的肩膀。
「以后就莫要外出了,在家好好跟你娘學(xué)一學(xué)怎么做個大家閨秀。」
我撓撓頭,我娘?大家閨秀?
這世界瞎了眼的原來不止秦昭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