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
林清萍在半個月后接到軍區抽調,執行一個絕密任務。
任務途中,她巧合救了昏迷的程澤帆,冒著漫天大雪把他背回醫院。
任務要求保密,林清萍也就一直沒告訴過程澤帆。
可怎么救他的人就變成了蘇曼婷?
“砰,砰砰!”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林清萍的思緒。
林清萍摁下情緒起身,打開門就見蘇曼婷帶著雷鋒帽,彎起的唇角里滿是挑釁:“林醫生,我來接我們家澤帆回家。”
她無視林清萍,側身朝著房子里喊:“澤帆!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林清萍緊緊握著門把手。
她想斥責蘇曼婷不要臉,上趕著破壞別人的家庭、搞破鞋。
可是她又明白。
哪怕蘇曼婷什么都不做,程澤帆也都會放棄這段婚姻,飛蛾撲火般奔向她。
林清萍在程澤帆錯愕的眼神中,頹敗又無力地松開手,讓蘇曼婷進門。
“那你幫他一起收拾吧,說不定會快點。”
她轉身進了書房,關上了房門,又飛快從書架上取下一本醫書,逼迫自己不去聽外面的動靜。
但程澤帆和蘇曼婷的聲音,還是直往耳朵里鉆。
“這個褲衩不要帶了,它都有線頭了,我早就已經給你做了新的!”
“剃須刀也不用帶啊,我在醫院的小賣部給你換了……”
程澤帆偶爾應兩聲,低沉的聲音里滿是寵溺。
一直到他們離開,屋子里恢復寂靜,林清萍才脫力一般,放下了手里的書,走出門去。
程澤帆沒帶走什么。
這個家好像什么都沒變,又好像什么都變了。
前世的溫馨和其樂融融全都不見,只剩下無邊的冷寂。
林清萍狠狠閉了閉眼。
當晚,她徹夜未眠。
第二天。
林清萍到醫院上班,剛走進科室,就看見程澤帆領著蘇曼婷,在和主任商談些什么。
主任眉頭緊皺著,不斷搖頭。
見林清萍來了,一瞬像是找到了救星:“清萍,程營長想推薦蘇曼婷做護士長,你是咱們科室的醫科圣手,你怎么看?”
程澤帆一瞬緊張起來,以一副完全保護的姿態,把蘇曼婷護在身后。
他眼里有幾分愧疚,但很快又變成堅定。
“林同志,還希望你秉公直言。”
上輩子結婚幾十年,這還是林清萍第一次聽見程澤帆警告的語氣。
也是第一次。
林清萍沒對程澤帆讓步,摁下心口刺痛,冷淡回了句:“既然要秉公,那就答案吧。”
“只要蘇曼婷同志通過護士長的答案,我就如程營長所愿,推薦蘇同志做外科的護士長。”
“而且,總要通過答案才能服眾。”
蘇曼婷臉色一白,想要拒絕。
“好。”程澤帆卻先一步答應下來,“希望到時候成績出來,你們能履行承諾。”
蘇曼婷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上場考。
考場就設立在辦公室內,主任現出的題。
監考人就是程澤帆和林清萍。
中午,蘇曼婷過來參考,她一拿到試卷時,就緊張到額尖滲出了汗,顫著手拿起筆,挑了幾個題目做后,又眼珠一轉看程澤帆:“澤帆,我有點渴了……”
程澤帆二話不說,轉身就出去倒水。
等他離開,蘇曼婷小心翼翼拿出作弊的小紙條,開始抄。
林清萍眉頭一皺,當即收了沒收了她的小抄。
“蘇同志,還請你認真對待答案。”
蘇曼婷的臉頓時又紅又白,咬著牙開口警告:“林清萍,我勸你少管閑事……”
話音未落,去倒水的程澤帆去而復返。
蘇曼婷的話一噎。
接著眼眶一紅,就開始掉楚楚可憐地眼淚:“林同志,我知道我愛澤帆的事情對不起你,但你也不能往我的桌上放小抄,用作弊來毀了我!”
林清萍站在那里,沉了臉看她演。
果然,進來的程澤帆面露失望,手中搪瓷杯重重一放:“林清萍同志,如果你不想讓曼婷做護士長可以直說,而不是暗地里給曼婷穿小鞋!”
鬧得動靜大了,沒一會部隊的督查就來了。
“吵什么,什么徇私穿小鞋?”
蘇曼婷連忙抓住機會,淚眼連連上前又把林清萍污蔑她作弊的事情說了遍。
等她說完。
林清萍勾了勾唇角,拿出那張小抄:“既然蘇同志說我污蔑,不如我們先驗驗上面的字跡,看是不是我寫的,再驗驗上面的指紋。”
“如果是我污蔑蘇同志,那蘇同志肯定沒摸過小抄,上面一定只有我一個人的指紋吧。”
蘇曼婷神色一變,頓時滿臉心虛。
林清萍把小抄遞給程澤帆:“先請程營長看看上面的字跡吧。”
上輩子,他們結婚過日子過了幾十年,互相幫忙寫過的報告和文書幾乎堆積成山。
程澤帆不可能認不出林清萍的字跡。
果然,程澤帆看了紙條后,臉色一變。
但下一秒,他拽過林清萍到角落,低聲耳語。
“清萍!如果曼婷被查出誣告,只怕連工作都保不住!”
“要不先委屈你認下這件事,最多也就關三天緊閉,三天后,等你出來……”
“我就重新考慮離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