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瞧著林婉瑩那副得意的樣子,感嘆沈照青這張虛偽的君子皮囊戴的真好,起初騙過了我,如今又騙過了知府父女。
他恐怕比任何人都想馬上攀上高枝,只是他現在不敢成婚罷了。
因為,他與我是真的在縣衙里錄了冊子的夫妻?p!
“啪!”
林婉瑩狠狠一耳光甩在我臉上,
“賤婦!你這是什么眼神看著我?我告訴你,沈哥哥好脾氣,我可沒有!”
“這一路上你給我小心伺候,不然我讓你吃盡苦頭!”
我捂住臉,低下頭不說話。
林婉瑩哼了一聲,又粘膩膩的對沈照青說:“沈哥哥,我渴了。”
沈照青面色不善的看著我:
“還不給林小姐倒水?”
我將倒好的水端給林婉瑩,她懶洋洋接過,“太涼了。”
我重新到了熱水再次端給她,她卻手一抖,熱水全部灑在我的手上。
我的手被她的仆從踩的全是淤青和傷口,熱水澆上來痛的我渾身顫栗。
“哎呀!”林婉瑩一副抱歉的樣子,眼睛里卻得意地笑著,“馬車太晃了,我不是故意的?!?/p>
“婉瑩何必跟她道歉,她一個天天干粗活的鄉野婦人,這點熱水根本燙不到她?!?/p>
我忍氣吞聲地低下眼睛不言不語。
馬車行了一日,在驛站落了腳。
林婉瑩讓我睡在馬棚里。
女子小產后本就虛弱,我又帶著一身的傷,穿著單薄破爛的衣服,
被他們折磨???一路,瑟瑟發抖的凍了一夜,第二天,我發起高熱來。
爬上馬車,燒的意識模模糊糊。
林婉瑩懶懶倚著貂絨靠枕,突然將手里的手爐往車外一拋。
“呀,這可是沈哥哥特意從波斯商人那里給我買的!”林婉瑩紅唇微勾,掀起車簾,看著手爐咕嚕嚕的滾進泥水里,“還不快去撿回來?”
車轅碾過碎石,我踉蹌著撲在雪地里。
寒風卷著雪花鉆透我破爛的衣衫。
冰渣子刺進掌心時,我聽到身后傳來沈照青不耐煩的聲音:“仔細著些,若是碰壞了,你就跟在馬車后面,跑回上京!”
“還有,這手爐沾泥了,你給洗干凈!”
刺骨的冷水澆在手爐上,手爐比水還要冰冷。
我跪在雪地里,用凍僵的手指緩緩的擦洗著手爐,林婉瑩叫停了車馬,挑著車簾饒有興致的看著我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