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我的祈求還是什么,沈聽白終于安靜了下來。
他定定的看著我,似乎是被我的瘋魔折磨的有些無力。
我被他帶回了將軍府,命人將我洗干凈。
府里的丫鬟小心翼翼的清理我身上的傷口,她手抖的厲害,時不時便會將新舊交疊的傷口擦破。
我卻一動不動,像是沒察覺到疼。
畢竟那些人也會給我洗澡,只是方式不同,他們用的是加了濃鹽的臟水,從頭直接淋下。
哪怕疼的鉆心,我也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因為這樣會壞了他們的興致,又會遭至一頓毒打。
帶著未干的滿身鹽水,迎接一身新的傷口。
看著現在桌上的一桌菜,我卻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不是我不餓,是我不敢碰。
“果然胃口還是這么大小姐脾氣,難不成要本將軍親自喂你吃不成?”
沈聽白見我終于洗干凈有了些人樣,心情也好了些許。
他伸手夾起一筷子菜送到我嘴邊。
看著他抬起來的手,我下意識的抱住頭,將那一筷子菜狠狠打翻。
他冷下臉,“怎么?不是你相好喂的,不愿意吃是嗎?”
沈聽白將筷子放下,語氣陰沉的可怕。
“余瑾言,這才不到半年的時間,你就已經和那個男人好到沒有他就茶飯不思了?”
“我只是罰你去做了半年的廚娘,你就真恨我恨到如此地步,連我給你喂飯都要打
翻?”
十戰十勝的少年將軍,壓迫感亦是不同于常人。
“余瑾言,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你這傲慢的大小姐脾性,除了我,還有誰忍得了你?”
他話到最后,卻是多了些無奈之意。
但我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而是趁他話音落下,快速的找了個角落縮成一團。
我總是對腳步聲格外敏感。
沈聽白還未來得及阻止我,便已經被來人叫住。
“沈將軍,末將有軍情來報!
男人沉悶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在沈聽白面前停下。
恐懼徹底籠罩了我,哪怕用盡全力捂住嘴,嗚咽聲也不由自主的從我喉嚨之間溢出,在安靜的房中格外明顯。
這個男人,便是那個喜歡將我衣帶綁緊,強迫我自己撕下的瘋子!
所有人里也只有他最為殘忍暴虐,稍有不順便會想出各種法子折磨我。
面對他時,我總是一心求死的。
”原來是劉副將,何事通報?“
沈聽白似乎和他很是熟絡,招呼他坐下來說。
劉副將卻盯著我的背脊,半晌才恍然大悟的出聲。
”我當是將軍金屋藏嬌呢,原來是咱們營里的軍妓啊!將軍大人你也真是的,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為啥要看上這么個又臟又賤的東西。“
”這女人,咱們營哪個兄弟沒玩過啊,哪配得上將軍大人,我這就去紅袖舫,給將軍找個干凈又水靈的清信人來!“
劉副將自顧自的說著,卻完全沒注意到自家將軍的神色。
沈聽白雙目發緊,木著臉轉頭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