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侯府一片安靜,就連路過的下人此刻都恨不得自己瞎了。
就連我爹也驚詫的愣在原地。
沈聽白反應的最快,馬上取下身上披風,
一把將我牢牢裹住,聲音陰沉的如同悶雷。
“余瑾言,你到底在鬧什么!這里是侯府,哪有人會打你?能不能別再發瘋了,是你一直在欺負妙兒!”
我卻沒聽到一般,自顧自的扒著衣服,一邊機械性的流著眼淚,一邊惶恐的大力撕扯披風。
“求您了,再給我一點時間,別打我!我會好好伺候你的!”
進軍營的第一月,我的身邊突然多了個有特殊喜好的男人,他強制將我的衣帶打上死結,一旦在他要求的時間里我沒有解開,他便會拿燒紅的烙鐵硬生生燙穿我的腳心。
然后逼著我,在營帳中跳舞。
那半年,我的指甲永遠是斷的,血跡斑斑的。
因為我根本扯不開被男人惡意綁死的衣帶,只能用手撕,用牙咬。
腳上的烙傷反反復復,還未愈合便再一次被燙的茲茲作響。
我跪在地上,渾身上下鉆心的疼,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
要快一點,再快一點。
鮮紅的血跡在沈聽白裹緊的披風上暈染開,他見我無法控制,抬手將我打暈了過去。
“大小姐或許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我聽你
所說,情況更像是癔癥,只是不知是發生了什么,怎會如此嚴重?”
大夫將手從我腕上移開,看向我的眼里多了些探究,“心病還需心藥醫,老夫對癔癥,也是無能為力。”
爹爹或許被我剛剛那幕嚇住了,此時也擔憂的皺了皺眉頭。
余妙兒一聲抽泣,才重新讓他變得冷漠了些許。
沈聽白從來沒見過我這幅模樣,讓他十分
不適,像聽見了什么可笑的話。
“癔癥?她余瑾言怎么可能得癔癥?欺負了妙兒這么多年,如此自私惡毒的一個人怎會得癔癥?”
“余瑾言,全將軍府和侯府上下的臉都被你丟干丟凈,你到底要裝到什么時候?”
“不過是讓你去做個廚娘罷了,又不是要你的命!”
見我對他的怒呵毫無反應,依舊麻木的扣
著手上的血痂,他更氣了。
“不要以為你在這裝瘋賣傻,你之前做過的事情就會一筆勾銷,你欠妙兒的,別說去軍營做半年廚娘,哪怕這輩子你都還不完!”
我充耳不聞,專心的扣掉一個一個血痂,因為那些人不喜歡。
有血痂,喇手。
余妙兒流著眼淚心疼的靠近我,看著我身上的傷,驚訝的指著我的脖頸。
“姐姐,你這脖子上怎會有如此多的淤痕?”她略帶曖昧的疑惑聲,成功讓所有人都注意到我的脖子。
她臉色一紅,隨即有些輕聲的問,“姐姐,你不會是在軍中有了喜歡的男子吧?”
隨即又想到什么似的,看了看身旁沈聽白臉色。
“可是你不是和沈將軍快要成婚了嗎?你若是有了其他男人,沈將軍要怎么辦?”
“你難道不是始亂終棄嗎?”
“姐姐,你怎么會做出這種傻事啊!”
沈聽白本就死死盯著我的脖頸,這些話聽的他早已經青筋暴起。
他狠狠提起我的衣領,將那大片的甚至有些刺眼的紅痕露出來。
“妙兒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在軍中有了其他男人了?到底是誰!”
“不過是讓你去軍中做做苦役作為懲戒,你難道要拿這個來報復我?誰許你和別人親密至此!你拿我當什么!”
我被他大力的提了起來,拼盡全力蜷縮成一點,眼淚早已經奪眶而出。
“余瑾言!說話!”
“到底是誰!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耳邊的怒吼聲壓的我承受不住,崩潰的尖叫起來,明明腦子叫囂著要躲,身體卻下
意識的迎了上去,討好的抱住沈聽白因為憤怒而顫抖的身體。
我發了瘋般跪倒在地,不住的朝他磕頭祈求。
“求求您了,別再打我了,給我個痛快吧,讓我死吧!別再折磨我了!我會伺候好大家的!想玩什么樣的都可以!我都愿意!”
“我好疼!求你們別再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