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濤頓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薛依依已經和謝景來到結婚的地步了?
也是,他在網上看過有人說,如果是正緣,那么兩個人很快就會結婚。
那薛依依和謝景來,就是所謂的正緣吧。
江北濤掐了掐手心,如常走進去:“伯父,伯母。”
薛父薛母見到他便笑起來,薛母更是起身將他拉到了身邊。
“北濤,你好久沒回來看看我和你伯父了,是不是依依給你安排了太多任務?你告訴我,我現在說她。”
江北濤怔了怔,薛依依沒告訴他們給他停職的事?
大概是剛忙完案子,就要忙結婚的緣故吧。
他強扯起嘴角笑了笑:“沒有,依依姐很照顧我,是我一忙就忘了回家。”
“您和伯父最近身體都還好吧?我給你們買了些補品,一直沒送到家里去。”
薛母欣慰地拍拍他手背:“這孩子,你花錢買那些東西干什么?我和你伯父什么也不缺,只要你以后多回來陪陪我們就好。”
“雖然我們還是不想讓你走你爸媽的路,想你平平安安的,但只要你喜歡,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就好。”
聽著這包含愛意和關心的話語,江北濤喉間一梗,心頭又有些發酸。
他該告訴他們實話,告訴他們他就要離開,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來看他們了。
可眼下,他不能破壞氣氛。
薛依依也向他投來目光。
江北濤只能點點頭:“嗯,一定。”
說話間,服務員將菜上齊。
謝景來溫柔地給薛母夾了一塊魚肉,又給薛父倒了一杯酒。1
“伯母,聽依依說您喜歡吃魚,您嘗嘗這味道。”
“伯父,這酒年份悠久,您嘗嘗喜不喜歡?”
薛父薛母被哄得滿臉慈笑。
而薛依依輕輕皺眉攔住謝景來還要繼續的動作,眼神里大概是心疼,連語氣都是放輕的:“你別忙著給我爸媽夾菜了,自己先吃。”
江北濤心頭緊了緊。
他第一次身處在這樣溫馨的氣氛里,卻渾身不自在。
因為他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是個外人。
謝景來是薛家的準女婿,是一家人,那自己算什么呢?
只是個偶爾到鄰居家吃飯的鄰居而已。
江北濤攥緊筷子,味如嚼蠟地吃了幾口,便匆匆起身。
“伯父伯母,我今天請同事吃飯,不好把他們丟在一旁不管,就先過去了。之后……我會找時間回去陪你們的。”
薛父薛母沒多想,讓他過去多吃點。
江北濤應下,掩藏著情緒推門離開。
門關那刻,薛依依忽然心臟緊縮了下。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緒在胸腔里流竄,讓它有種什么事脫離了掌控的感覺。
它深深擰起眉,有股想要追出去的沖動。
剛動了動,身旁謝景來輕輕碰了她一下:“依依,你怎么了?”
薛依依回過神,心里的那感覺又散了。
她搖搖頭:“沒事,吃飯吧。”
另一邊,隊里眾人早就開吃。
見江北濤回來,他們聊著聊著就說起了最開始的事情。
說他剛來的時候大家都以為他堅持不下去,看著就細皮嫩肉的,不像個做刑偵的料。
沒想到,他竟然咬牙堅持了下來,一干就干了三年。
“要我說,其實我覺得薛隊是喜歡北濤的,愛之深,責之切嘛。”
陸穿立刻看了江北濤一眼,打圓場道:“那和喜歡有關嗎?不會說話就別說!”
江北濤不在意地笑笑。
三年前的他的確很莽,做事莽,追人莽,認為只要堅持不懈,就沒有完不成的事。
但只有自己撞了這南墻,才知道南墻是撞不破的。
還有不到7個小時,他就要離開了,說不感傷是不可能的。
江北濤拿著酒杯站起,看向每個人:“不管怎么樣,這幾年和大家做同事,我很開心,也很榮幸。”
“以后就算不在一起工作了,我們也是朋友。”
說完,他一飲而盡。
其他人卻都愣住:“北濤,你這話是……”
沒來得及問完,包廂門被推開,薛依依走了進來。
看見酒桌上歪斜著已經倒了好幾個,又看了看醉醺醺的江北濤,她皺起眉:“明天不上班了,喝成這樣?”
她一發話,眾人連忙起身離開。
陸穿拉著已經意識混亂的江北濤也想離開:“薛隊,我送北濤回去。”
卻被薛依依攔住:“不用了,我送他回去。”
“正好我有話要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