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笨拙地用掌心敲下幾行字，病房的門被推開。
媽媽看清我屏幕上的字，臉色劇變。
“小意，你在跟誰發消息？三天后要去哪？”
我關掉界面，翻出日歷指給她看。
里面赫然標記著四個字：【我的生日。】
媽媽松了口氣，滿眼慈愛摸了摸我的頭。
“你想去哪過，我們都陪你去！”
我敲下一個地址，正是十年前全家去度假的海邊。
既然一切從那里開始，就從那里結束吧。
三天后，全家在海邊包下一個游輪，替我和凌安然一同慶生。
被找回的十年里，每年的生日宴會，她都更像唯一的主角。
從小被爸媽嬌養、哥哥疼愛的她，懂得向所有人撒嬌示弱，博取偏愛。
可我卻因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性格拘謹，并不討喜。
這次也不例外。
她故意叫人將蛋糕做成兩米高的樣子，然后滿臉愧疚看著輪椅上的我道：
“姐姐，對不起啊！我忘了你不能再和我一起切蛋糕了……”
爸媽和哥哥連忙安慰，說不是她的錯，今年就讓她代替我切吧。
在所有人的祝福聲里，凌安然得意地切開了這個巨型蛋糕。
她甚至惡趣味地將上面我的人形娃娃，一分為二。
遞給我的時候，趴在我耳邊低語道：
“看到了嗎？你的爸爸媽媽和哥哥都更喜歡我，再敢跟我爭，我讓你和這個娃娃一樣的下場！”
接下來的時間，所有人都圍著沈安然祝賀她的成就，暗戳戳朝我投來鄙夷的目光和揣測。
爸媽和哥哥招呼著好友，發現我讓他們丟臉時，哥哥走了過來。
“晚上海風大，小意，要不哥哥推你進去休息？”
他的手還未搭上我的輪椅，被凌安然攔下。
“哥哥，你去招呼朋友吧，我送姐姐回房間！”
我想拒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凌安然將我推著走到拐角處一間房里。
里面煙霧繚繞，十幾個蒙臉大漢面色不善盯著我們。
凌安然將我推到他們中間，笑得陰森。
“凌知意，別以為你賣慘就能翻身。你永遠也爭不過我！”
“你還不知道吧？哥哥讓醫生給你換的，是狗的聲帶，哈哈哈哈！”
“以后你就算想唱歌，也只能唱汪汪汪了！”
凌安然學狗叫的樣子，逗得大漢們哈哈大笑。
看著他們眼里猥瑣的光芒，我渾身顫抖，想起之前遭受的折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