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裴羨,你卻不知,我馬上就要成為別人的正妻了!
“小姐,沈公子來下聘了!”
次日,天還未大亮,我就被小翠叫了起來。
趕到前廳時(shí),就見一排一排整齊的箱籠,從前院延伸至前廳。
就連廳內(nèi),也被塞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只用眼看,都知道數(shù)量遠(yuǎn)超世家大族的規(guī)制。
我沒想到沈渡會(huì)這么著急。
他負(fù)手立在廳前,一見我,笑意立刻染上眉眼。
我嘆口氣,屏退了下人。
“沈公子,昨日,我確實(shí)有些沖動(dòng)了。然今日,我不得不多問一句,你可知我與裴羨……”
我的話還未說完,沈渡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裴羨并非良人,他配不上你。”
我愣住,知他誤會(huì),忙解釋:“我知道,我并非是要繼續(xù)與裴羨交好,只是,我想問沈公子一句,可會(huì)介意?”
裴羨不言,轉(zhuǎn)身拿出婚書,利落的在上面落下自己的姓名。
這般雷厲風(fēng)行!
暗笑自己竟不如他果決,我抬手從他手中接過筆桿,將自己娟秀的名字落在他旁邊。
沈渡的笑便再次爬上眼角眉梢。
臨走時(shí),他自懷中掏出一枚濃綠的手鐲套在我手腕上。
“準(zhǔn)備的匆忙,聘禮你若是有不滿,還需添些什么,只管差人來告知一聲。”
待他走后,我想著婚事既定,該遞封書信給兄長(zhǎng)。
帶著小翠出門時(shí),小翠捏著信封擔(dān)憂的問我:“小姐,婚期不過半月,大公子趕得回來嗎?”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迎頭碰上裴羨的小廝。
他手里抱著匹粉色的錦緞,目光飛快掃過小翠手里的信封,變了臉色。
他將錦緞往我懷里一扔,余光撇過行人,故意扯著嗓子開口。
“喏,我家公子賞你的,這可是臨安時(shí)下最新鮮的‘桃面紅’,給你做嫁衣,已是給足面子了。”
這番行為,無疑是在向世人宣告,我已是他裴羨定下的妾室了!
看著周遭行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小翠氣的直跺腳。
“小姐,他們也太過份了,這不是,這不是故意壞您名聲嗎?”
他壞我名聲的事,何止這一樁?
我微微一笑,將錦緞放到小翠懷里。
“裴少爺出手向來闊綽,如此好的錦緞,想來應(yīng)是能換不少錢。”
從綢緞鋪?zhàn)映鰜恚斓襟A站時(shí),裴羨策馬,迎面而來。
他臉色陰沉看向小翠手中的信,二話不說,揮著長(zhǎng)鞭甩了過去。
小翠來不及躲,痛呼一聲,信箋也飛了出去。
我看著小翠皮開肉綻的手背,怒從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