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只要是祁姑娘,沈某的話任何時候都作數。”
沈渡撩著轎簾下來,人見人怕的活閻王,每每見我便笑得如沐春風。
我垂下眼瞼,到底是有幾分心虛。
“那好,明日,我會讓丫鬟將庚帖送到沈府,半個月后,沈公子便來娶我,可好?”
“沈某求之不得。”
與沈渡告辭后,路過賣錦緞的鋪子,我挑了匹最貴的正紅錦緞。
夜里,我挑燈繡著嫁衣,裴羨摸進來,從身后摟住我,酒味撲鼻。
“你倒是動作快,嫁衣都繡上了。”
我想掙開他的手,他卻環的更緊,還在我脖頸處狠咬了一口。
“阿歡,我想你了。”
一股無以名狀的惡心感襲遍全身。
“裴羨,你再這樣,我要喊人了!”
“喊人?”
他輕笑著,用牙齒咬著我的衣領往下拽,舌尖撩過我的頸窩。
“阿歡,你馬上就是我的人了,還裝什么矜持呢……”
他猛然用力將我壓在圓桌上,手指抓向我腰間的鞶帶。
我急了,手中的繡針狠狠刺進他的手臂,接著抄起桌上的剪刀,眼神警惕的看著他。
他吃痛的松開了我,臉上也清醒了幾分,眼中有些震驚。
“阿歡,你何必如此激動?我們馬上就要成親,房第之事,不過是早晚……”
“那你便遣了媒人,三書六禮來聘再說。”
我打斷他的話,強忍著眼淚瞪他。
沒想到他為了逼我做妾,不僅在外人面前毀我名聲,如今更是借罪欲對我行不軌之事。
這,便是昔日口口聲聲愛我重我之人!
裴羨抿著唇,臉色驟然冷了幾分。
“阿歡,你奢望太過了。祁家沒落,你一個孤女,做不了我的正頭娘子。”
我心中悲涼,忍不住譏諷:“昔日情意綿綿時,你怎不記得我是個孤女?”
“裴羨,我祁沐歡也不是非你不可!是你自己口口聲聲心悅于我,定要以正妻之位聘之。是你次次賭誓,要在高中時請圣旨為我二人證婚。”
“如今你要違誓,我也不強留,自此男婚女嫁,再不相干便是!”
他看著我,狹長的眸子瞇成一條線。
“你當真要如此?”
見我眼神倔強,他抬腳走到門口,半響,放出一句狠話。
“你與我這三年,滿臨安人盡皆知,我倒要看看有何人敢要你?”
從前的相濡以沫,如今卻變成逼我屈從的利刃。
我苦笑著俯身,將掉落在地的嫁衣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