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卻也不會再抱有希望。
失憶是假的,而裝睡的人,是怎么都叫不醒的。
抬腳出門,眼前姻緣樹佇立,紅繩伴著雪花飄揚。
我忍不住抬眼瞧,卻在回神后輕笑。
重生一回,我差點忘了,先前虞淵和虞瑾年親自陪我我掛的字條,早就被他們?yōu)榱擞懞冒卒角逅毫藗€粉碎。
清醒后,我一步步回了虞府。
門前,虞夫人挽著自己的遠房侄女告別了一輛馬車。
前世臥榻養(yǎng)病時,我聽聞虞夫人收養(yǎng)了嶺南王走丟的女兒悉心照料,因此兩家關系親厚,讓虞家前途坦蕩。
可在被捂死前,我看到了嶺南王馬車中與我樣貌相似的男人。
見我回來,虞夫人一愣,連忙上前心疼的拉住了我的手:“時微,你又去找淵兒和瑾年了。”
“你這孩子為了讓他們恢復記憶,受苦了,母親已經在找神醫(yī)了,你莫要再作踐自己了。”
她將我的視線牢牢擋住,可我還是看到她侄女腰間刻著微字的玉佩。
我知道,那是我的。
嶺南王的女兒,也是我。
可虞夫人卻在隱瞞我。
此刻我才知曉,虞夫人明明心底厭惡我讓她的兩個兒子歡喜,卻還是收養(yǎng)我。
每一次我被折辱,她都無比心疼憐憫,好似愧疚。
如今她風風火火的叫了大夫,我卻再也無法對算計我的人生出感激。
而距離嶺南王上門接人,還有一個月。
我會好好活著,拿回我的身份,徹底遠離虞家。
前世,我被摁進湖中落病,臥榻許久,
錯過一切真相。
如今我只是傷寒感冒,可虞夫人還是以擔心我受涼讓人將我軟禁,不許踏出院門半步。
可我有心,半個月后嶺南王府前來探望的人還是見了我一面。
虞夫人眸色陰沉,卻笑:“我當時救了兩個女孩,這玉佩在雨薇這丫頭身上。”
“若是使者覺得時微也是,那便等世子來了再確認一番。”
隨著人走,她徹底冷了臉,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笑。
她滿眼厭惡的瞧我,嗤笑:“你一個只會勾引人狐貍精也配想自己是郡主?”
“可玉佩是我的,我的臉,也是證據不是嗎?”我笑吟吟的看著虞夫人身后與我有幾分相似的姑娘,眼底一片冰冷。
我們也徹底撕破臉皮。
虞淵和虞瑾年以為虞夫人是怕他們兄弟為爭奪我傷了和氣,提出了那樣的要求。
到時候,他們一個娶白浣清,一個娶我。
可他們卻不知道,虞夫人從始至終,都沒打算讓他們娶我。
甚至,她要讓人取代我的位置。
我已經見過使者,卻低估了虞夫人的心狠。
入夜,虞瑾年踹門而入,滿眼陰沉:“你哪來的膽子給浣清送信挑釁?”
“如今她以為我們是戲耍她,差點上吊丟了命。”
“你哪怕聽到我和大哥的話,為什么不能再等等?”
“等到我們分出勝負不好嗎?浣清遲早是你的妯娌,你何至于如此歹毒!”
他滿眼怒氣,好似要將我碎尸萬段。
可我抬眼,卻依舊記得,這雙眸子曾看向我時,是漫天星光。
我想說,我從未送過信,卻被掐住了脖頸。
被拖著出院子時,我看到了虞夫人。
心下了然,可一包啞藥已經被灌進了嘴里。
虞瑾年將我栓在馬車后,神色陰沉:“你既然不能忍,以后就別開口了。”
“如今我們要洗脫假失憶的嫌疑讓浣清放心,只能讓馬兒拖著你去給浣清賠罪。”
“等把你送給馬夫,浣清定然不會再懷
疑。”
話落,他盯著我,生怕我鬧。
可我只是咽下口中的啞藥,神色無波無瀾。
霎時間,他心口一窒,嗓音有些啞,想說什么,卻只留下一句:“等一切結束,我和大哥都不會嫌棄你失去貞潔,以后,我們會用余生去補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