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我哭,整個人慌里慌張跪在地上。
“念念,你怎么哭了,是誰惹你不高興了,你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
他眼眶泛紅,好似我哭了他也跟著心臟難受。
隨后緊緊抱住我,輕輕拍著我的背部,不停舒緩我的情緒。
可我情緒止不住,越拍我只覺得越諷刺,那灼熱的溫度,溫暖不了我半點。
周繼更慌了,不知如何是好慌亂擦著我眼淚:“對不起念念,我惹你不開心了,你不要哭好不好?”
“這不僅對你身體不好,對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萬一出事了怎么辦?”
是這樣嗎周繼?你究竟是在擔心我,還是在擔心林珊珊沒了這血無法平安生孩子?
以前他也說不想讓我哭,只想讓我笑,可惜原因竟然是這樣,不僅讓人感到難過。
“周繼,媽媽真的是......不小心墜樓死的嗎?”
他動作僵直了一瞬,眼神忽閃裝作若無其事說道:“念念,是的呀,當初你不是看了媽媽尸體嗎?媽媽就是為了救孩子才摔下去的。”
“你是做噩夢了嗎念念?不怕不怕。”
我渾身冷的打顫,眼淚忽閃就掉了下來,卻不敢抬手去擦。
我抓緊周繼的手,喃喃自語:“周繼,周繼媽媽說她在下面好冷,好寂寞,她要我下去陪她。”
“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越說越慌亂,我露出猙獰的面容,他立馬出去給我端水。
看著周繼的背影,我不斷搖著頭。
也就在這時,手機那邊發來短信。
是林珊珊,周繼給她備注親愛的老婆大人,給我備注的卻是沈念。
他與林珊珊的聊天框總是不缺話講,和我卻只有不耐煩的——好了,可以了。
我不斷往下翻,直到那條消息映入眼簾。
“周哥,沈念那女人出去了,你現在還在她家嗎?能不能幫我個忙?”
“什么忙啊珊珊,主要你說我就幫你,無論做什么,我都行。”
周繼急忙敲出這句話,10月21日,正巧是我媽媽去世不幸墜樓那天。
那天我也給他發過消息,我記得很清楚,周繼沒有回答我,我還以為是他在忙,沒想到是在籌謀如何殺我媽媽。
這太可怕了周繼,你怎么能面無表情的說謊!
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我來不及整理情緒,連忙把手機放回原位。
他端著水,里面卻不是清澈的,渾濁的好像放了什么東西。
我本能露出抗拒的眼神,遲疑地喊道:“老公,這是......”
“這是安胎藥老婆,還可以緩解心慌。”周繼迫不及待打斷我,然后又往前遞了幾分。
突然我就想到周繼說的:“弄死孩子,拿到臍帶血。”
如果孩子死了,在有限時間內是可以拿到臍帶血的,就是胎兒會死在腹中,孕婦只能通過剖腹拿出來。
我心臟止不住發顫,想拒絕的話在嘴邊繞了好幾圈。
他不可置疑地望著我,明確告訴我不得不喝。
周繼,你真的不心疼這個孩子嗎?
哪怕他是個畸形兒,不也是你的孩子嗎?
可是,這水我還是喝了下去,他就站在旁邊看我。
明明喝起來毫無味道,我卻越喝越想嘔吐,苦味充斥在口腔里。
這是藥,我聞出來了,無色無味的毒藥在剝奪我孩子的生命。
對不起孩子,媽媽保護不了你,媽媽根本不配做你媽媽。
直到最后,我還楚楚可憐望著周繼,我希望他說別喝了。
就連皇帝對新生兒都有憐惜,為什么你卻不可以?
你告訴我周繼,我和孩子就這么礙你的眼嗎?
你要殺了我全家,成全你和,你的白月光?
我聽不見答案,因為在此之間我疼的站不直腰桿,疼痛讓我無法說話。
醫生很快來到家里,周繼把我送上車時,眼神里滿是涼薄。
“我的孩子,醫生,我的孩子!”我哭著揪緊醫生的衣服。
她沒說話,擰著眉看我,最后搖了搖頭。用遺憾且抱歉的語氣對我說:“不好意思沈小姐,你的孩子胎心已經停了。”
“對了沈小姐,你是不是經常吃劣質保健品?孩子發育畸形,心臟比正常胎兒小一圈,就算出生也會因先天疾病死的。”
“無論如何這個孩子都保不住。”這句話無疑給我判了***。
因為上一個孩子去世,我有多么盼望這個孩子來到我身邊。
它力氣大,總是踢我肚子,告訴我,媽媽,我想來到這個世界看看你。
我也想見你寶貝,可是媽媽卻一直不知道我在傷害你。是周繼給我喝了保健品,他說能保胎,以前他媽媽也吃這個藥,生下來的孩子健康平安。
我心臟像是被人硬生生捏住,怎么掙扎都喘不過氣。
他還那么小,他還沒睜開過眼睛。
伴隨著胎盤滑落,僅存的愛意也消散殆盡。
我想回家,我想爸爸了。
于是,我偷偷訂了張回家的飛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