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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的智慧,足以周全地應對事物,但這并非是不經過思考就能做到的;圣人的才能,足以遵循規矩行事,但這也并非是不學習就能擁有的。所以帝堯的德行已達極致,但如果不“欽”(恭敬、謹慎 ),就無法做到“明”(明察 );如果不“明”,也就無法做到“文思安安”(具備文德、深思熟慮且安詳溫和 )以及“允恭克讓”(誠信、恭敬且能夠謙讓 )。唉!這就是學習的根本,也是君子儒者追求道的關鍵所在。

怎么證明是這樣的呢?天下有不少人想做到“文、思、恭、讓”,卻沒能真正“明察”;也有不少人追求“明察”,卻做不到“欽”。不“欽”的人,其所謂的“明”并非真正的明察;不“明”的人,其“文、思、恭、讓”也只是表面功夫。“文”有其之所以成為“文”的內在原因,“思”有其之所以成為“思”的內在原因,“恭”有其之所以成為“恭”的內在原因,“讓”有其之所以成為“讓”的內在原因。這些內在的東西存在于人的內心,是事物得以發展的依托,增加它沒有必要,減少它則事物無法完善,踐行它就能有所成就,廢棄它必然會后悔。對于這些,如果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就能安然地去踐行,并且真正做到心安理得。不明白其中的緣由,就會認為這些并非事物發展所必需,會認為自己不一定能做到,會認為只要自己想做就沒有不安的,還會認為即便拋開事物發展的依托也沒什么不可以。不明事理的人會產生四種危害,而歸根結底,這些危害的根源是一樣的。

那些認為這些并非事物發展所必需的人說:“事物本身就能自我治理,即便看起來沒有治理,實際上也和治理了一樣。用‘文’去治理,事物就會受到雕琢,失去自然;用‘思’去治理,事物就會變得混亂;用‘恭’去治理,事物就會受到干擾;用‘讓’去治理,事物就會產生疑慮。事物本就能自我治理,還要去治理它,這是在擾亂事物,所以不如摒棄圣賢和智慧。”這沒有別的原因,就是不明白事物的發展必然有所依托。事物有所依托,才能安定。怎么知道事物有所依托才能安定呢?其實,那些所謂事物能自我治理的說法,實際上是沒有真正治理。只是草率地采取簡單的辦法來避免一時的禍亂,然而禍亂往往就是從這里產生的。至于說那些看似沒有治理卻好像治理了一樣的說法,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明白事物必然有所依托之后,圣人就會說:事物本來就有其發展的需求,只是等待我率先去引導而已。那些被雕琢的事物,恰恰是因為缺乏“文”;那些變得混亂的事物,恰恰是因為缺乏“思”;那些受到干擾的事物,恰恰是因為缺乏“恭”;那些產生疑慮的事物,恰恰是因為缺乏“讓”。如果真的做到了這些,就不會遭遇這四種禍患。

那些認為自己不一定能做到的人說:“道是無法完全窮盡的,圣人也不能完全做到;時代是不斷變化的,圣人也無法始終順應。所以堯有不成器的兒子,舜有不和睦的弟弟,夏朝有不服從的觀國、扈國,周朝有不順從的商朝、奄國。堯有不成器的兒子,就像胡亥的荒淫,并非秦始皇教導無方。舜有不和睦的弟弟,就像共叔段的叛亂,并非鄭莊公有意養惡。夏朝有不服從的觀國、扈國,就像藩鎮的叛亂,并非盧杞的奸詐所致。周朝有不順從的商朝、奄國,就像七國之亂,并非晁錯的建議所引發。如此看來,天下之事,不過是時勢造就的。順應時代,把握時勢,有時可以崇尚武力而摒棄‘文治’,有時可以果斷決策而摒棄‘深思’,有雄才大略的人可以任用,不必過于強調‘恭’,盛氣凌人能與人爭斗的人,哪里還用得著處處‘謙讓’。因此,用刑罰來管制,用名分來規范,用法令來驅使,用權術來駕馭,中等才能的君主和盡職的臣子遵循這些方法就能治理天下。”這沒有別的原因,就是不明白自己是一定能夠有所作為的。只有在得不到天時的時候,個人的才能才更能得以發揮;只有在被時代壓制的時候,道才更能得以彰顯。堯有不成器的兒子卻不與之爭斗,舜有不和睦的弟弟卻不殺害他,夏朝有不服從的觀國、扈國卻沒有衰敗,周朝有不順從的商朝、奄國卻沒有陷入危亡。所以只要本質確立,“文治”必然會隨之產生;受到事物的觸動,“思考”必然會興起;退一步自我反思,就會自覺做到“恭”;進一步與外界交往,就不得不做到“讓”。從自身去探尋,從外界的事物去借鑒,順應事物的自然發展,就能輕易消除篡權弒君、危亡的災禍。明白了這個道理,怎么會做不到呢?

那些認為只要自己想做就沒有不安的人說:“‘文’是不斷發展的,‘思’是日益增進的,‘恭’是有權變的,‘讓’是有機謀的。圣人所做的事情,上天不會給予指示,大地不會加以限制,古代的人不會傳授經驗,天下人也不會為之出謀劃策,只要覺得可以做就去做,圣人已經這么做了。圣人能做的,我也能做,他們沒做的,不是不能做,而是他們沒去做。既然不是不能做,那我就可以去做。于是,有人追求毫無實質內容的‘文’,導致‘文’變得過度華麗;有人放縱沒有節制的‘思’,使得‘思’變得荒誕無稽;有人表面上裝出‘恭’的樣子,實際上卻是在欺騙他人;有人用‘讓’來粉飾自己,實際上卻在損害他人。比如蔡京把國家的富足安樂當作‘文治’,曹睿把明辨苛察當作‘思考’,漢成帝用虛假的文飾來掩蓋自己的荒淫,燕噲把禪讓當作一種手段,最終導致國家淪陷。”這沒有別的原因,就是不明白僅憑自己的想法去做并不一定能安穩。上天雖然不會給予指示,但會讓我們去做那些適宜百姓的事情;大地雖然不會加以限制,但會讓我們去做那些符合事物規律的事情;古代雖然沒有現成的經驗傳授,但我們考察借鑒時一定不能出錯;天下人雖然不會為之出謀劃策,但我們做事時一定要讓眾人信服。明白了這些道理,就像知道冬天要穿裘衣、夏天要穿葛衣一樣自然。黑與白只是兩種顏色,但白馬終究是馬,這是有其本質規定的。

那些認為拋開事物發展的依托也沒什么不可以的人說:“事物并非真的依賴我,是我認為它們依賴我,它們才好像依賴我了。執著地認為事物依賴我,這會阻礙我;執著地認為我依賴事物,這也會阻礙事物。追逐事物的表面繁華,‘文’就會滋生虛妄;追逐事物的變化,‘思’就會更加迷茫;想要在事物面前顯***風,表面的‘恭’反而會增加自己的驕傲;想要在事物面前獲取聲譽,虛假的‘讓’反而會引發欲望。想要避免這四種毛病,那就不如斷絕這種依賴。對內斷絕自我依賴,對外斷絕對事物的依賴。斷絕自我與事物的聯系,摒棄外在的表象;像寂靜光明的照耀一樣,就沒有什么不‘文’的;通過參悟印證而有所領悟,也就無需‘思考’;無論行住坐臥,都保持平靜,這也是‘恭’;對于錢財、妻子兒女,樂于施舍而不吝嗇,這也是‘讓’。然而這樣做卻廢棄了人倫,破壞了事物的常理,陷入空洞虛無,走向死亡的道路,還說自己是安于現狀。”這沒有別的原因,就是不明白事物是不能被斷絕聯系的。而且,因為自身與事物相互依存,所以事物是不能被斷絕聯系的;因為事物之中包含著自身,所以事物也是不容斷絕的。自身與事物相互依存卻要斷絕與事物的聯系,那么對內會傷害自己;事物包含自身卻要斷絕自身與事物的關系,那么對外會損害事物。自己和事物都受到傷害,那么危害就會蔓延到整個天下。更何況那些想要斷絕與事物聯系的人,根本就無法完全斷絕這種聯系。哪怕是吃一頓飯、睡一次覺,都離不開與事物的接觸;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語,都必然依賴事物而產生。無法完全斷絕卻又想要斷絕,事物會讓人進退兩難,自己也會陷入矛盾和困境。這就是自己制造了危害,很快又報應到自己身上。所以圣人順應事物的需求給予相應的引導:對于質樸的人,給予他們“文”的教導;對于直率的人,給予他們“思”的引導;對于輕慢的人,給予他們“恭”的教誨;對于高傲的人,給予他們“讓”的啟示。讓大家都能泰然自若,各安其位,沒有困擾,這樣自己才真正做到了恰當的事,而不是盲目地認為什么都可以做。顯然,那些認為什么都可以做的想法,肯定是行不通的。

由此說來,圣人之所以能夠做到“文、思、恭、讓”且安然自得,就是因為他們“明察”。“明察”就能知曉事物的規律,知曉規律就不會慌亂,不慌亂就能不斷進步,不斷進步就能應對無窮無盡的變化。所以說“每天都有新的進步就叫做盛德,擁有豐富的成果就叫做大業”,說的就是這個道理。“盛德”確立了,“大業”興起了,其影響“覆蓋四方”,“感動天地”,難道不是這樣嗎?即便如此,從“文、思、恭、讓”的角度來看,“明察”是它們產生的根源。然而,如果“明察”并非真正的“明察”,這種“明察”就無法催生真正的德行,這一點尤其不可不辨明。“明”與“誠”是相互依存的,但有時卻會相互分離。不是“誠”離開了“明”,而是“明”離開了“誠”。“誠”,是內心獨自發揮的作用;“明”,是內心依靠耳目等感官的靈敏而產生的認知。難道一定要摒棄見聞,只依靠內心嗎?關鍵在于要謹慎選擇遵循的準則。以內心為主宰,讓耳目等感官聽從內心的指揮,那么通過見聞獲得的知識都是真實可靠的,這就是“理”的顯著體現。如果內心不能主宰,反而聽從耳目等感官的驅使,那么只要天下有某種現象,古今有某種言論,即便這些現象和言論與道理不相符,自己也不堅信正確的道路,卻還憑借見聞的便利快速地發表見解。所以想要做到“誠”的人,不一定能馬上做到;而想要追求“明”的人,往往能很快得到所謂的“明”。用真實的態度去追求,就會產生真正的“明”;用浮夸的態度去追求,就會產生虛假的“明”。想要通過浮夸來追求“明”,卻得到真實的“明”,這樣的事情是從來沒有過的。

虛假的“明”是對道的極大危害。當它附著于“文”時,就會堆砌聲音和形式來炫耀其表面的華麗;當它附著于“思”時,就會鉆研細微瑣碎的東西來探測那些幽隱的事物;從“恭”的方面來看,它會在細枝末節上分辨正邪來故作警醒;從“讓”的方面來看,它會揣測人情的順逆來避免冒犯他人。在恍惚之間,好像有所見;在寂靜之中,好像有所聞;在細微的事物出現時,好像有所察覺。把這種虛假的認知抬高到極高的地步,好像能登上九天;又把它貶低到極低的程度,好像能深入九淵;說起來滔滔不絕,越引述越多。還在世上傲慢地宣稱“我已經全都知道了”,但實際上與真正的道看似相似,實則相差甚遠,最終相互背離、相互詆毀。揚雄、關朗、王弼、何晏、韓愈、蘇軾這些人,在天下肆意妄為;而張九成、陸九淵、王陽明竊取佛教的錯誤觀點,擾亂了圣學。他們的追隨者,不妨看看自己酗酒好色、追逐名利、依賴恩寵的樣子,放縱不羈、無視廉恥,卻還自夸有精妙的領悟。唉!追求虛假“明察”的危害,比不“明察”還要嚴重,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圣人的“明察”,是以“欽”為根本的。內心懷有“欽”,“明察”就會產生,這就是“真誠就能明察”;“明察”所照耀之處,必然體現著“欽”,這就是“明察就能真誠”。“誠”,就是真實:真切地感受到有天命存在,所以不敢不敬畏;真切地認識到有民之常道,所以不敢不恭敬;知道沒有惡的存在,是因為心中實實在在地存有善念,所以不敢不堅守;對于至善的境界,即便看不到惡的存在,也不敢不謹慎對待。收斂自己的視聽,端正自己的肢體,謹慎自己的言語,慎重自己的行為,整肅莊重、敬畏天命,這些行為之中都蘊含著自然的法則。這樣,道理會隨著事情的發生而彰顯,“明察”也就達到了極致,“文、思、恭、讓”也就沒有不安穩的了。然而尹和靖說“內心收斂,不容任何事物”,我可不敢茍同。“欽”這個字,不僅僅是恭敬的意思,更重要的是指心中實實在在地尊奉著極為重要的事物,不敢褻瀆冒犯。現在有人說“不容”,那么“不容”的是什么東西呢?天的風雷雨露是事物,地的山陵原野也是事物;那么構成它們的陰陽、剛柔等要素也都是事物。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中游的、植物等生物是事物,百姓的生計和對物資的利用也是事物;那么其中涉及的得失、善惡也都是事物。普通百姓中的父子兄弟是事物,古代圣賢的美好言行也是事物;那么其中體現的仁義禮樂也都是事物。像這樣的事物,帝堯每天都兢兢業業、謹慎恭敬地去對待,時刻牢記在心,從不釋懷。只有這樣,他所“欽”的事物才能條理分明、不違背規律,從而做到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明智,道得以彰顯,德行變得神妙。如果真的什么都不容,這不就和佛教所說的“實相真如,一切皆空”一樣了嗎?那么像“威侮五行,怠棄三正”(出自《尚書·甘誓》,意為輕視、侮慢五行,廢棄歷法 )這樣的行為,恐怕也不會在意了。如果非要區分的話,難道是把那些滿足人欲的聲色臭味當作“不容”的事物嗎?但這些又怎么能完全摒棄、一點都不容納呢?飲食和男女之事,是禮所依附的基礎;利益,是百姓生存的依靠。在細微之處分辨清楚,讓它們符合準則,這是德行凝聚的體現,也是治理國家的實際內容。這些事物都是上天賦予的,本身就是“真誠”的,而人在面對它們時,也不敢不保持“明察”。由此可知,憑借帝堯這樣的上圣之人的聰明才智,他每天都探究萬物的情理,就像侍奉嚴厲的老師、祭祀祖先一樣虔誠,以此來豐富他的“文”,深化他的“思”,強化他的“恭”,提升他的“讓”,成就“盛德”,建立“大業”。內心不能脫離事物,事物也不能脫離內心。所以圣人的德行,就像天覆蓋萬物一樣沒有遺漏,“后德”“九族”“百姓”“黎民”“草木鳥獸”,都能受到他的教化。圣人的學問,圣人的思慮,歸根結底都歸結于一個“欽”字,而“欽”的實質,就是將萬物都視為自身的一部分。這怎么能被歪曲呢?這怎么能被歪曲呢?

從前孔子稱贊堯、舜,已經到了極致;但對于他們舍棄自己的兒子而把帝位傳給賢能之人這件事,孔子卻沒有提及。仔細思考這件事,就可以對唐堯、虞舜時期的情況有一個定論了。

人們疼愛自己的孩子,卻不愿意把帝位傳給他們,而是傳給異姓之人,自夏、商、周三代以后,就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而且人們也不把這當作最高的德行;那么孔子難道認為這是不合常理、不可作為典范的事嗎?答案是否定的。古代在君主還在世的時候,并沒有確立世子的禮儀。確立繼承人的制度,是從夏朝開始,到周朝才確定下來的。古代統治天下的人,都會讓親近且賢能的人擔任輔佐的職位,作為未來繼位的儲備;等自己年老將死的時候,就把帝位傳給他,這樣人心安定,帝位也能安穩。黃帝以前的情況,已經難以考證了。黃帝之后興起的君主,大多遵循這個道理。那么,通過擔任輔佐之位進而繼承帝位,大概是軒轅黃帝制定的制度吧!所以少昊是軒轅黃帝的孫子,他來到江水(今四川岷江 )一帶,成為諸侯,后來進入朝廷取代黃帝;顓頊是少昊的弟弟,輔佐少昊十年后接替了少昊的帝位;高辛是顓頊的侄子,輔佐顓頊二十五年后接替了顓頊;堯是帝摯的弟弟,輔佐帝摯五年后接替了帝摯。古代任命輔佐大臣,就如同后世確立繼承人一樣。堯不把帝位傳給兒子,也只是遵循軒轅黃帝的制度罷了。

少昊、顓頊、高辛,一直到帝摯、堯,都是從兄弟子侄中選取親近且賢能的人,這些人之前可以擔任輔佐大臣,之后能夠繼承帝位。由于關系親近、地位相近,不用從民間選拔,事情進展得很順利。因為事情順利,所以即便帝摯不那么賢明,也不能違背這個傳統。堯在位七十年,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親近且賢能的人來擔任輔佐大臣,所以這七十年間一直沒有選定繼承人。而此時堯已年邁,沒辦法,只能讓四岳推薦人選。如果沒有舜,四岳即便想一直謙讓,也做不到了。

至于舜因年老而倦怠于政事,那時禹早已擔任百揆(總理政務的官職 )之位,這和顓頊輔佐少昊十年、高辛輔佐顓頊二十五年的情況沒什么不同。禹最終登上天子之位,又有什么可懷疑的呢!所以說:五帝把天下視為公有。將天下視為公有,這是五帝時期的通行制度,哪里只是堯、舜的個人品德高尚才這樣做的呢?

堯在位七十年卻沒有找到合適的輔佐大臣,這是特殊情況。如果四岳無法推辭,就可以憑借諸侯的身份登上天子之位,這是遵循少昊時期的舊例,不一定非要通過擔任輔佐大臣來繼位。舜出身低微,沒有像少昊那樣興起的背景,所以必然要通過擔任輔佐大臣來繼承大統,這是采用顓頊、高辛時期的禮儀制度。因此,從被征召任用、總理政務、負責接待賓客、管理山林,一直到接受帝位,總共經過了三十年,舜才正式在文祖廟舉行繼位大典。事情是逐漸推進的,大家也逐漸信服、統一了意見。如果當初四岳接受了帝位,就不用這么麻煩了。

五帝選定繼承人的時間很早,三王確立太子的時間也很早;從身邊的百官,到遠方的各諸侯國,再到地位低微的百姓,大家都有一致的看法,清楚地知道“這就是日后統治我們的人”。大家在日常生活中不知不覺地習慣了,所以說:“上天的看法來自百姓的看法,上天的聽聞來自百姓的聽聞。”四海之內的人都一致擁護,沒有二心,這就是所謂的天意。堯遵循舊法,順應時勢,根據人的情況來順應天意,他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因此人們也不會特別稱贊堯的行為有多么高深莫測。

古代的帝王,考慮到帝位將有托付之人,有的會任命輔佐大臣,并讓他們通過功績來證明自己,有的會確立兒子為繼承人,并早早地進行教導。確立兒子為繼承人時,選擇嫡子而不是依據賢能,確立之后再加以教導,所以夏、商、周三代非常重視貴族子弟的教育。任命輔佐大臣時,看重德行而不是世襲,所以唐堯、虞舜非常重視百揆這一職位。先考驗再任命,是為了表示對這個禮儀的重視;確立繼承人之后再教導,是為了培養他們的德行。用禮儀來穩定百姓的心意,用德行來成就大業。德行是根本,禮儀是末節。根本和末節都做好了,那么一開始就不會有疑慮,最終也能勝任帝位。先考驗再任命,是把根本放在首位;先確立再教導,是把末節放在前面。先做困難的事,再做容易的事,所以堯等了七十年,還因為沒有找到舜這樣的人才而憂慮。先重視末節而后重視根本,那么開始可能順利,但最終可能會出現混亂,所以桀、紂、幽王、厲王雖然擁有天下,卻要等到商湯、周武王出現才改變了這種局面。

即便如此,制度難道是一成不變的嗎?像堯、舜那樣有知人之明的人,是很難得的。教育貴族子弟有固定的方法,中等才能的君主也能遵循。所以先考驗再任命,先確立再教導,這兩種做法在道理上是一致的,效果也是相同的。等到這些制度出現弊端時:秦朝在后期失去了根本,胡亥很快就亡國了;漢朝、魏朝在前期就擾亂了末節,導致逆臣接連篡位。關鍵在于人要盡力而為,制度是不可依賴的。所以不能把堯傳位給舜、舜傳位給禹,當作是必定能使國家太平、不會出現混亂的方法;又怎么能把這當作是兩位帝王獨一無二的德行呢?何況堯是遵循舊制,并非開創之舉,即便有德行,也應歸功于軒轅黃帝,堯不會獨自居功。蘇軾說“圣人之所以遠超常人,是天下后世之人無法企及的”,這不過是不了解時代變化的膚淺言論罷了!

至于莊周虛構出王倪、嚙缺、披衣、支父、善卷、伯昏這些人名,說圣人把帝位視為桎梏,左顧右盼,在民間尋找奇人來代替自己,好擺脫帝位的束縛,就像小孩子撿到地窖里的金子卻不知道如何處置一樣,這種說法實在是太淺薄了。“圣人最寶貴的東西是帝位”,帝位是上天用來安排、尊崇有德行的人,讓他們成就大業的。為了自己晚年的安逸,就匆忙地想要擺脫帝位,這是褻瀆天經、輕視人倫,足以擾亂天下。“我并不以做君主為樂”,就這一句話,就可能導致國家衰敗,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孟子說把天下當作破鞋一樣舍棄,這就好比父親即將被抓去受刑,在這種情況下,天下自然就像破鞋一樣微不足道了。因為治理國家感到疲倦,就把天下當作破鞋一樣舍棄,這和那些不把君主和親人當回事的人又有什么區別呢?莊周那些荒誕夸張的言論,哪里值得留存呢!

那么,稷、契都是堯的弟弟,論親近和賢能,他們和堯、摯、高辛、顓頊之間的傳承沒什么不同,堯卻把他們安排在不同的職位上,不讓他們擔任輔佐大臣,等到自己年邁時,才匆忙讓四岳推薦人選,這是為什么呢?

稷、契不能被選為輔佐大臣并繼承帝位,堯明白這一點,四岳在推薦人才時也沒有提到他們,四岳同樣清楚這一點;但這不是生活在千百年后的我們能輕易知曉的。是他們的德行只適合擔任某一官職,有所局限嗎?還是因為他們年紀未到,威望不夠呢?堯并非故意壓制他們,四岳也沒有嫉妒之心,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德行是威望的基礎,威望有助于德行的彰顯。舜的德行超過了他的威望,四岳的威望超過了他們的德行。稷、契的威望比不上四岳,德行也比不上舜,這是堯無法改變的,更何況那些虛構的王倪、嚙缺之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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