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臉略微松動,眼底戾色閃過,淡然一笑,“無妨事,我還未見過岳丈大人,嬌娘隨我一同去。”
他牽著沈玉嬌的手往門外走去。
沈玉嬌回頭對陸逍做了個招手的姿勢,“阿弟,一同去。”
陸逍瞧著兩人緊密的姿勢,嘴巴抿的緊緊的,心中怒火和懊悔在撕扯著,若能早些確定自己對嬌娘的心意,怎么會輪到這個老男人鉆了這個空子。
他快步走在沈玉嬌身后,趁女人手還沒有收回,勾起她的手指,揉了揉那小截玉筍。
沈玉嬌被嚇著,看向身旁的江辭,好在他沒有注意到身后陸逍的小動作。
她趕緊小幅度甩了甩他的手,身后的男人卻愈發過分,將她手緊緊包裹住。
陸逍拖腔帶調,慢悠悠說,“阿姐手好涼。”
江辭腳步一頓,扭頭視線落在兩人交疊的雙手上,他還未來得及品出兩人之間細微的異樣,沈玉嬌趕緊將手從陸逍掌中抽了出來。
他的指腹還故意滑過她的掌心,引得她酥麻了下。
江辭把沈玉嬌衣襟攏了攏,“入春寒,多穿件衣服。”
夏歡心中驚怕,還好姑爺沒有發現二郎君的心思,立即道:“奴婢這就去幫夫人取衣服。”
沈玉嬌側身狠瞪了陸逍一眼,他簡直太放肆,太荒唐。
陸逍剛到沈府時,小小年紀不愛說話,怕爹娘又再次同那奴隸主一樣轉賣他,他整個人唯唯諾諾,經常做些討好他們的事。
后爹帶著他學做生意,性子這才活絡起來,他人又機靈,凡事學得快,幾年下來,一張嘴死的也能說成活的。
完全看不見他幼時那種小心翼翼的卑微影子。
爹娘心善又縱著他,長兄也頗喜愛他,沒曾想養成了這樣大膽的性格。
陸逍毫不在意繼續跟在她側后方,望著女人娉婷裊裊的背影,手上滑膩的觸感仿佛還未消失。
他四五歲被拐子抓走,腦中依稀還記得出生地,他這次派人去查已經有了眉目,等他弄清自己身世后,就將嬌娘奪回來。
他摸了摸懷中的準備的東西,腳步停下。
“阿姐你們先去,我肚子疼,想去如廁。”
沈玉嬌正好怕他又做出什么無禮的事,便說,“恭房在東南方,你用完快來。”
陸逍點點頭,見兩人走遠后,往返回去。
他走到蓮院門見夏歡拿著沈玉嬌的外衫正往外走,便攔住了她。
夏歡驚詫的看著他,“二郎君,您怎么沒有和小姐在一起?”
陸逍從懷中拿出幾個香囊遞給夏歡,“喏,接著,平日里放在嬌娘的床頭。”
夏歡接過香囊,一頭霧水,“二郎君,這是何物?”
陸逍眉梢一揚,“在搶回嬌娘前,我可不想讓嬌娘懷上那人的孩子,這里面放了讓男人不能生育的藥材,對女人沒有影響。”
夏歡大驚失色,“二郎君,這可不行,萬一被大人發現,小姐該如何交代。”
陸逍露出白牙一笑,“反正你把這交給嬌娘,他會明白我的心思。”
他要嬌娘做他的女人,孕育他的孩子。
陸逍說完后轉身走開,夏歡拿在手上如燙手山芋,丟也不是,只能又折返回去放在沈玉嬌私庫的箱籠內。
她又覺得陸逍多此一舉,小姐嫁過來一年多都還沒有懷孕的好消息,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錯。
前廳,江辭和沈玉嬌趕過去,見徐氏和沈父沈母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沈玉嬌見徐氏臉上泛著紅光,滿臉堆著笑意,顯然被爹娘送過來的禮給取悅到。
若不是沈家比江家富庶,徐氏只怕會將她爹娘掃地出門。
“表哥,嫂嫂你來了。”
徐氏身旁的徐心憐看著江辭,羞澀一笑。
沈母臉色微變,沈玉嬌也察覺到,不過她早就清楚徐心憐打的什么主意,不至于太驚訝。
江辭淡淡看了她一眼,“表妹。”
他很快挪開了眼神,看向沈氏夫婦,“小婿見過岳父岳母。”
沈父溫聲笑道:“我們許久沒有見過嬌娘,想來看看她,倒是讓女婿特地放下公務來,是我們兩老過意不去。”
“岳父岳母言重了,府衙事暫時不多,見二老才是最重要的。”江辭拱手,言辭間頗為尊重。
沈玉嬌對沈父沈母眨了眨眼睛。
沈父沈母立即明了,他們寶貝女兒正在夸贊女婿呢。
他們相視一笑,嬌娘的確沒有嫁錯人,江辭如此待她,他們回去也放心。
徐氏得了便宜也賣起乖來,“今晚親家留下了用飯如何,我派人去準備準備。”
沈父忙推拒,“不用不用,我們這次來也是順道談個生意,今晚約了那人在酒樓商談,我們不打算久留。”
沈母附和,“是呀,只要見著嬌娘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我們嬌娘從小被我養的嬌氣,還麻煩親家多擔待。”
聞言,徐氏臉僵了一瞬,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她沉下氣,要不是看在他們送了點破東西,早就把他們轟出去。
她干笑了下,“我待嬌娘如親生女兒般,不會讓她受委屈。”
沈母深意的笑了下,“有親家這句話,我便放心。”
“對了,你阿弟呢?”沈父對沈玉嬌問道。
“他出恭去了,應該就會來。”
沈玉嬌話落,一個高大的身影洋洋灑灑走進廳內。
“爹娘,我在這。”
他視線在沈氏夫婦面上停留一瞬,旋即移到沈玉嬌臉上,“阿姐,等了我很久吧。”
少年沖她笑了笑,明媚的俊臉上如盛夏的驕陽,十分耀眼。
就連徐心憐和廳內丫鬟也看呆了。
只不過徐心憐很快移開,她可不想跟沈玉嬌娘家人扯上任何關系,她這次來的目的是表哥。
沈玉嬌心猛地跳了下,立即偏開了頭,今日少年算是把他們之間那層紙徹底捅穿,她有些惱他,又無可奈何。
她對江辭說,“夫君,那我先去送送爹娘。”
“好,我府衙還有些事,恕小婿失陪,岳父岳母下次來,小婿定當作陪。”江辭禮數周到,讓人挑不出一絲錯。
沈父點頭,此次他們二老前來的確沒有提前知會,江辭能抽空見他們實屬難得。
“嬌娘就交給你了。”
江辭:“是,小婿定當好生愛護嬌娘。”
陸逍看不下去,牽過嬌娘的手往外走,“阿姐,我有話跟你說。”
江辭微微皺眉,但也不好說什么,畢竟姐弟倆,這種動作并不奇怪。
沈母不好意思笑了笑,“小兒子從小喜歡粘著他阿姐,兩姐弟感情極好,他定是有許多話想同嬌娘說,勿怪。”
江辭立馬恭敬起來,“非也,只是小婿有些羨慕。”
陸逍將沈玉嬌拉到垂花門邊,握住她的雙手,湊在她耳邊,“嬌娘,等我。”
沈玉嬌掙扎了下,“你先放開我。”
“你先答應我。”
“不,你先放開我。”
兩人像孩童一樣討價還價。
最后陸逍見沈玉嬌像要發怒的模樣,才舍不得松開雙手。
她和陸逍站的很近,才驚覺少年已經比她高出一個頭,肩膀也變得十分寬闊。
雖然他臉上還掛著些少年氣性,但男子初熟的特征已經在他身上慢慢形成,包括那上下滾動的喉結。
她不能再將他當做兒時的阿弟看。
“阿弟,你要在這樣,我以后便不見你。”
陸逍見她垂著眼,聲音哽咽,想看清她的表情,俯身查看動作間,嘴唇不小心擦過女人嫩滑的臉頰。
沈玉嬌反應過來捂著臉,往后退了一步,慍惱看著他,“你做什么,這可是在江家。”
陸逍急忙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哭了,想安慰著你來的.....”
他聲音越來越小,這是他第一次親到心上人的臉上,他也很驚喜,隨后一想,為何要解釋這些,他就是想親她,抱她。
沈玉嬌默了默,認真的看著他,“阿弟你年紀也不小了,我會讓爹娘給你相看好姑娘,等你有其他喜歡的姑娘,那時便知道你對我只是從小到大情誼,并不是你想的所謂的愛意。”
聽到她這話,陸逍心中升起一股躁郁,淺怒道:“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是如何想,是不是因為我是孤兒,所以你覺得你對我來說,只是一時的溫情?”
沈玉嬌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不是!從來不是!”陸逍往前邁出,將她逼至石墻邊,“嬌娘,莫說你生的如此貌美,就算你無鹽,我亦鐘情于你。”
沈玉嬌頓時慌亂起來,這兒并不隱蔽,若是有人來便會發現她與陸逍之間古怪的一幕。
她推了推陸逍的胸膛,“陸逍,你先走開,我們好好說。”
陸逍見女人細嫩小手在他身上胡亂按著,體內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燥熱,仿佛比方才因為她那些令人心寒的話更加讓他反應激烈。
好像有種欲望慢慢從身體沖破,這種新奇的感覺令他十分亢奮。
他視線落在女人嬌艷的朱唇上,宛如一道美味,鮮嫩多汁。
好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