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卿心神俱震,他沒想到藥神的話,竟這么快成真!
“駙馬,請不要讓我們難做?!?/p>
蘇長卿寸步不讓,與黑甲軍對峙不下。
正此時,一道金光從天邊落下。
嬴慕荷的身影出現在蘇長卿面前,神色冷硬:“不想涂山狐族罪加一等,就讓開!”
蘇長卿只覺得心尖劇痛,聲音沙啞道:“敢問戰神,我涂山狐族何罪之有?”
“私練魔功,導致凡界數個村莊生靈涂炭,怨氣沖天,這樣的罪名,滅族都不為過!”嬴慕荷怒道。
說罷,她一抬手將蘇長卿禁錮在原地。
“黑甲軍,將罪犯押入天牢,嚴加看管?!?/p>
蘇長卿舊傷未愈,拼命掙扎仍掙脫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狐貍一點點消失在視線里。
滿心悲憤之下,他一口鮮血從唇畔涌出!
再忍不住朝嬴慕荷背影厲聲大喊:“嬴慕荷,到底是我涂山狐族犯了罪,還是你堂堂戰神為了藍嘯而徇私?!”
黑甲軍在天云殿鬧出的動靜,吸引了不少仙人。
此刻聽到蘇長卿的話,看向嬴慕荷的目光驟變。
嬴慕荷猛然頓住腳步,心頭怒火涌動。
她轉身,看著蘇長卿的眼里滿是厭惡!
她寒聲道:“來人,駙馬冥頑不靈,造謠惑眾,將其帶回天云殿,囚于其中!”
黑甲軍立即領命將蘇長卿押下。
嬴慕荷回了長明殿,一進門就見藍嘯趴在床邊,地上有一灘黑色的血跡。
嬴慕荷快步上前:“這是怎么回事?”
藥神躬身道:“若要救藍嘯公子的命,殿下上次帶來的狐血,不夠。”
聞言,嬴慕荷盯著藥神,臉色陰沉下來。
就在藥神背后滲出冷汗時,嬴慕荷淡淡開口:“我知道了,你先下去?!?/p>
藍嘯虛弱地靠在床頭,滿臉自責:“慕荷,是我沒用,這心頭血,我們還是還給長卿兄吧?!?/p>
還未走出門的藥神腳步微頓,眼底浮起一絲譏誚,旋即隱入幽暗。
嬴慕荷想到蘇長卿唇邊溢出的鮮血,心里騰起煩躁:“不必,這是我與他的交易?!?/p>
藍嘯正要再開口,門外傳來侍衛的稟報聲。
“殿下,駙馬闖出天云殿,往天宮禁地去了!”
嬴慕荷臉色一變,對藍嘯道:“你好好休息。”
看著嬴慕荷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藍嘯神色驟然陰沉。
天宮禁地。
嬴慕荷從云端下落,大步走進,眼前的景象卻讓她瞳孔一縮。
蘇長卿一襲白衣,跪在禁地玉階下,一下下磕著頭。
“青丘天狐蘇長卿,請見女帝陛下,求陛下還我涂山狐族清白!”
“青丘天狐蘇長卿,請見女帝陛下,求陛下還我涂山狐族清白!”
……
他額上血跡斑斑,臺階上更是一片鮮紅,觸目驚心。
嬴慕荷不由皺眉。
她看著蘇長卿又重重將頭磕在石階上,聲音凄滄。
“蘇長卿愿以神魂擔保,涂山狐族絕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嬴慕荷心里一震,眼底閃過遲疑。
但隨即,她心底響起一個聲音:別忘了你母親的死,狐貍,皆不可信!
嬴慕荷臉上冷凝之色更甚,她走到蘇長卿面前:“只為一己之私,你竟敢打擾女帝清凈?”
蘇長卿回頭,對上嬴慕荷冰冷眼神。
“蘇長卿,你私逃囚牢,擅闖禁地,犯下天規第九和第十六條,罪無可赦,跟我回去!”
蘇長卿顫顫起身,眼里盡是傷痛:“嬴慕荷,我只問你一句,藍嘯的傷,是不是要用到涂山狐族的血?”
嬴慕荷皺起眉,沉默片刻才道:“一事歸一事,他的傷和涂山狐族之罪無關。”
“是你下毒手在先,狐族之血不過償罪罷了。”
蘇長卿自嘲一聲。
藍嘯有傷在先,狐族入獄在后,他該如何相信嬴慕荷?
嬴慕荷不愿多說,長劍緩緩顯露:“跟我回去,否則休怪我無情?!?/p>
蘇長卿看著她,身上泛起紅光,身后竟隱隱有狐尾顯現!
天狐生來便是人形,畢生唯有一次顯露原身的機會,要么羽化,要么成神。
嬴慕荷臉上浮現驚色,怒聲呵斥:“蘇長卿,你瘋了!”
蘇長卿心口一片哀慟,聲音沙啞。
“嬴慕荷,族人對我而言,重于生命,你帶著私心判他們***,我不認!”
說完,他毫不猶豫將紅光轟向禁地中央!
下一刻,卻見九重天金光大作,云邊鳳鳴鶴唳,響徹云霄!
一道清越的聲音響徹禁地:“小狐貍,尋本君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