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卿扯了扯唇角,蒼涼一笑:“今日是我們新婚之夜!”
嬴慕荷轉(zhuǎn)身,側(cè)臉冰冷:“那又如何?”
看著她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蘇長卿跪坐在地。
這一刻,嬴慕荷的冷漠,比那穿胸一劍更讓他痛!
失去心血之痛,叫蘇長卿輾轉(zhuǎn)整夜才稍稍平息。
翌日,蘇長卿換上天宮駙馬的服飾,準(zhǔn)備去尋嬴慕荷。
可一只毛茸茸的雪白小狐突然闖了進來,口吐人言:“哥哥,你不是昨天才跟嫂嫂成親嗎?為什么今日她又封旁人為駙馬呀?”
蘇長卿大腦一片空白,喉間涌起一股腥甜。
“哥哥你怎么了?”
看著小狐貍擔(dān)憂的眼神,蘇長卿咬牙將血吞回,往外走去,小狐貍連忙跳到他肩頭。
長明殿外,紅綢高掛,喜氣洋洋。
蘇長卿眼眸一痛,身側(cè)的手驀然攥緊。
一道男聲從他身后響起:“請問是長卿兄嗎?”
蘇長卿回頭,看到了那日被嬴慕荷護小心攙著的男人,一身喜袍緩緩朝他走近。
藍嘯俊朗的臉上帶著笑意,笑容溫和:“多謝長卿兄的心頭血,否則,我也不能這么快跟慕荷成婚。”
蘇長卿一瞬不知自己該作何表情。
藍嘯突地附在他耳邊:“涂山狐族,不過如此,縱是天狐,也只配為我藥引。”
蘇長卿還未曾反應(yīng),站在他肩上的小狐貍怒了。
“壞男人!”
說話間,一縷微弱的靈力從他爪間溢出,朝著藍嘯打去。
蘇長卿正要阻攔。
“放肆!”嬴慕荷的怒喝傳來。
澎湃的靈力一分為二,一份將藍嘯拉回身邊,一份狠狠擊向小狐貍。
蘇長卿立時將小狐貍護在懷中。
金色靈力擊中他左肩,蘇長卿退后三步,一縷鮮血從嘴角溢出。
“哥哥!”
小狐貍圓溜溜的眼睛全是驚惶,慌張從蘇長卿懷里跳出,擋在嬴慕荷面前。
“嫂嫂,明明是他先挑釁哥哥,還辱罵我們涂山狐族的!”
嬴慕荷將藍嘯護在身后,神色冰冷:“你們狐族倒是自詡地位崇高。”
下一刻,小狐貍被她攝在半空中,吱吱亂叫,聲音痛苦。
“殿下!手下留情!”
蘇長卿顧不得傷勢,立馬上前一步:“錦玉不懂事,我愿意代他受過。”
嬴慕荷看著面色蒼白的男人,心里微微一動。
這時,藍嘯突然拉了下她的衣袖:“慕荷,我有些喘不上氣。”
嬴慕荷蹙眉,伸手扶著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蘇長卿急忙將掉落的小狐貍抱起。
遠遠傳來嬴慕荷冰冷聲音:“你們在此處跪著,若他有事,小狐貍拿命來換。”
蘇長卿渾身一僵,看了一眼懷中的小狐貍,在眾人各異的神色中跪了下來,但他的脊背,挺得筆直。
白玉階上寒氣入骨,蘇長卿的妖力從心口處止不住的逸散。
小狐貍顫抖著窩在他懷里,烏黑的眼睛溢出淚水。
“哥哥,對不起,都怪我。”
蘇長卿擼了擼他的頭毛,唇角溢出苦笑:“錦玉,不是你的錯。”
錯的是他,高估了自己在嬴慕荷心中的位置。
長明殿。
嬴慕荷站在床邊,看著正在診治的藥神皺眉:“可有不妥?”
藥神一頭銀發(fā)垂腰,紫眸微閃:“殿下,服了天狐血不該是這樣,只怕是……那血出了問題。”
嬴慕荷的手猛然握緊,她壓著怒意問:“可有其他法子?”
“若輔以狐族鮮血,或可一試。”
“本宮知道了。”嬴慕荷冷著臉朝外走去,她身后,藍嘯低垂的眼底閃過狠毒之色。
嬴慕荷走后,藍嘯看向藥神:“天狐血脈必須為我所用!對了,你將嬴慕荷記憶蒙蔽,讓她錯認我為救命恩人之事,不會出錯吧?”
藥神勾唇一笑:“放心即可。”
長明殿外。
寒氣入骨,蘇長卿冷的微微發(fā)抖,階梯上響起熟悉腳步聲。
他抬眸,瞳孔里映出嬴慕荷盛怒的模樣。
接著,蘇長卿脖子一緊,被她狠狠掐住脖頸!
“蘇長卿,你真是惡毒至極!”
蘇長卿忍不住凝聚靈力與之對抗,卻因為修為散了半數(shù)重重摔倒在地。
但下一刻,嬴慕荷另一只手金色靈力涌出。
縮在蘇長卿懷里的小狐貍突然飛出。
下一刻,凄厲的哀鳴,響徹天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