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野站在溫知夏的病房門口,手里緊緊攥著一條精致的手鏈。
那是他今天陪謝以若去商場時,偷偷買給溫知夏的。
雖然她總說不需要補償,可他卻還是想買給她。
或許是因為愧疚,或許是因為別的什么,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他推開門,輕聲叫了一句:“知夏?”
病房里空無一人,床上的白色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床頭柜上干干凈凈,連她平時用的水杯都不見了。
謝清野愣了一下,心里突然涌上一絲不安。
他皺了皺眉,自言自語道:“是去做檢查了嗎?”
他轉身走出病房,隨手拉住一個路過的護士,語氣里帶著一絲急切:“這間病房的病人呢?她去哪兒了?”
護士愣了一下,眼神里帶著一絲詫異:“謝太太今天一大早就急著出院了。謝總,您不知道嗎?”
謝清野的腦子嗡的一聲,像是被什么狠狠擊中。
他下意識地重復了一遍:“急著出院?她的手傷還沒好,為什么要急著出院?”
護士搖了搖頭,語氣里帶著一絲無奈:“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謝太太看起來很堅決,辦完手續就走了?!?/p>
謝清野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連忙掏出手機,撥通了溫知夏的電話。可電話那頭卻傳來冰冷的提示音:“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p>
他不死心,又發了幾條信息,可依舊沒有任何回復。
他的心里突然涌上一絲慌亂,像是有什么重要的東西正在悄然流失。
她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別墅。
想到這兒,謝清野快步走出醫院。
開車直奔家推開家門的那一刻,謝清野的心猛地一沉。
只因整棟別墅一片空蕩,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冷清的氣息。
他叫了幾聲“知夏”,卻沒有任何回應。
直到他的目光落在茶幾上,那里放著三樣東西——
離婚證、離婚協議書,還有一枚婚戒!
謝清野的腦子嗡鳴一聲,像是被什么狠狠擊中。
他快步走過去,拿起離婚證,手指微微顫抖。
“離婚證?我們怎么離的婚?”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可置信。
隨即,他的目光落在離婚協議書上,這才想起那天晚上的簽字。
原來,那天晚上她想要跟他商量的,是這件事!
讓他簽的,是這份文件?!
他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說不清的情緒,像是憤怒,又像是懊悔。
憤怒她怎么不直說!懊悔他怎么會簽字!
要是知道她商量的是這個,他絕對不會同意,更不會簽字!
他手指緊緊捏住那枚婚戒,指節發白。
婚戒冰涼的觸感讓他心里一陣刺痛。
他突然意識到,這枚戒指曾經戴在溫知夏的手上,象征著他們五年的婚姻。
可現在,它卻被她留在了這里,像是徹底割斷了他們之間的聯系。
謝清野的心里像是被火燒一樣,疼得厲害。
他滿腦子都是他們結婚的日子——
那些相敬如賓的時光,那些禮貌而疏離的對話,那些夜晚的溫存……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為什么她突然要離婚?
他飛快地跑上樓,沖進他們的臥室,希望能找到一些關于她留下來的東西。
可房間里空蕩蕩的,衣柜里她的衣服不見了,梳妝臺上的護膚品也不見了,甚至連她平時用的毛巾和牙刷都消失了。
謝清野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樣,空蕩蕩的,找不到一絲著落。
他瘋狂地翻遍了整個家,最后終于在書房的一個角落里找到了一份契約合同。
他拿起那份合同,手指微微顫抖。
合同上清清楚楚地寫著五年前的約定——五年婚姻,各取所需,五年后各奔東西。
謝清野的腦子里嗡的一聲,像是被什么狠狠擊中。
他終于明白了溫知夏為什么要離婚。
契約結束了,她也該走了。
和溫知夏相處得太好,所以這些年他甚至忘了這份契約。
可她沒忘。
每一天,她都在想著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