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感充斥著心頭。
額頭與地面撞擊的聲音,在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
我艱難地問:「爸媽,你們是想我去頂罪嗎?」
我爸用膝蓋跪走到我跟前,雙眼含淚,雙手合十:「小蕓,你還沒滿十八,會從寬處理的,你哥不行,他讀書那么多年是家里唯一指望,你嫂子年輕,本來也看不上咱家,要你哥再進(jìn)去……你忍心你侄女成孤兒?」
我腦子有種缺氧的無力感,每一口呼吸胸腔都撕扯著疼。
「爸,可我今年也要高考了,我也讀了很多年書,我也有未來的啊!」
我媽忽地站了起來。
她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得我兩眼冒金星都蒙了。
「說到底,都是你的錯(cuò)。」
「王貴估計(jì)就是想嚇唬下我們!之前嚇唬了那么多次都沒事,他有分寸的,要不是你半夜起來上什么廁所, 穿得又少,讓王貴起了歹心怎么會這樣?你個(gè)沒良心的,你哥是為了救你才失手的啊!」
「我……」
要擱往常,我多半就被我媽理直氣壯的氣勢忽悠傻,畢竟這些年什么事都能七拐八拐在我身上找到原因。
可這次,我知道不是。
明明是我救了一家六口的命!
我媽動之以情,我爸曉之以理。
我反而鎮(zhèn)定下來,坐回椅子上:「爸媽,如果能幫到家里,我愿意,可現(xiàn)在證據(jù)擺在這,我也無能為力。」
「什么證據(jù)?」我爸機(jī)警地拔高聲量。
他們震驚的瞳孔里,映出我異常平靜的臉。
「殺王貴的證據(jù),那個(gè)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