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冰冷,凍得唇色發白。
先去沐浴更衣,又慢慢喝了一碗姜湯驅寒。
我的陪嫁乳娘房媽媽站在我身旁,拿著一罐白玉膏輕輕涂抹在我的臉頰上。
清清涼涼,很舒服。
她心疼得紅了眼眶,哽咽道。
「女郎嫁進這吃人的裴家就沒過過一日好日子,裴家真是欺人太甚!」
「即便謝家欠裴家的,可若真論起來,大郎君也已經以死謝罪了,女郎又何其無辜?他們竟連你磋磨折辱至此!」
房媽媽還想說什么,裴硯修來了。
他看向我,目光不經意落在我青紫的臉頰上,腳步猛地一頓,面色微微白了一下。
房媽媽退了出去。
裴硯修走到我身邊,骨節分明的手指小心翼翼捧起我的臉,低聲問。
「疼嗎?」
我倏地笑了下。
不怪我,這問題著實有些好笑。
是讓我回答疼?還是不疼呢?疼當如何?不疼又當如何?
大抵是我笑得有些不合時宜,在旁人看來帶了些諷刺的意味。
裴硯修臉色微微一變。
「你可是怨我?」
我垂眸,語氣平靜:「不敢。」
裴硯修忽然抬起我的下巴,將我壓在梳妝臺上狠狠吻了上來,一把撕開我的衣衫,唇舌先是溫柔地親吻我破了皮的嘴角,稍后游弋到頸側。
呼吸溫熱,耳鬢廝磨。
我猛地一驚,拼命推拒,將他推開。
「放開我!」
裴硯修與我拉開距離,先是閉了閉眼,隨即啞聲問道。
「你可知,今日母親為何發作你?」
我看向他:「郎君請明示。」
「母親說你嫁進來三年無所出。」
「想讓我娶曉枝表妹為平妻,為裴家開枝散葉。」
裴硯修眸子漆黑沉郁,緊緊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