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一點時間,讓自己重新融入社會。
因為坐過牢有案底,我找工作不太順利,為了生活,我找了一份快遞分揀的工作。
干了一周,直接暈倒在了倉庫里,被同事送進了醫院。
當年墮胎后沒能好好調養,終究是傷了底子,沒法再像前些年那樣折騰。
我只能辭職,注冊了外賣員,打算存兩年錢,再考慮要不要做點小本生意。
這年頭,本科生不值錢。坐過牢的本科生,更不值錢。
外賣員的工作也不輕松,但總歸比分揀員好一些,而且相對自由,我覺得挺適合我。
周末那天的收入還不錯,臨下班之前來了個大單,配送費很高。
但距離有點遠,我估算了一下小電驢的電量,猶豫一會兒,還是舍不得放棄這筆收入,接了。
地點是一家以價格昂貴出名的會所,我抵達會所時給客戶打了電話,他讓我直接送到包廂。
外賣的盒子很大,我費力地抱著,找到包廂,敲門。
「你好,你的外賣,請簽收。」?
「放這兒吧。」
熟悉的嗓音讓我的眼睫顫抖了下,我沉默地聽從吩咐,將盒子放在角落。
包廂很熱鬧,男男女女十幾個人。
角落堆滿了各種奢侈品的盒子,正中央的臺面上擺著一個三層的蛋糕,精致又華貴。
我送完外賣就想走,不料卻突然被人叫住:「那個,外賣員,你等等。」
我腳步僵住。
「今天是我生日,請你吃塊蛋糕,謝謝你這大半夜還幫我們送外賣過來。」
我抬起頭,或許是因為大半張臉都被頭盔擋住,所以現場沒有一個人認出我。
站在我面前的女人有著一張楚楚動人的臉,笑意盈盈地伸手遞給我一塊蛋糕。
她叫秦婉,曾經是我的朋友。
心底滋生出一股尖銳的疼痛,深深地扎進骨血里,幾乎讓我無法發聲。
我伸手接過,啞著嗓子說謝謝。
轉身離開時,卻沒有注意到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后的人影。
想躲閃時已經來不及,我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塊蛋糕砸在對方的胸口,弄臟了他的襯衫。
江競低頭,看了一眼黏膩的胸膛,又看著我,沒吭聲。
包廂不知何時安靜下來,有人幸災樂禍地叫了一聲:「這襯衫怕是沒法要了,十幾萬一件的襯衫,賠得起嗎?」
「沒事,你別怕,你又不是有意的,不會讓你賠的,你走吧。」秦婉走過來,一邊柔聲安撫我,一邊扯了紙巾給江競擦拭。
江競站著沒動,只是一直盯著我。
下一秒,他突然伸手,扯掉了我的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