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鐸川體力實在好,因著林綰絮那番話,他酣戰到直至深夜才肯放過她。
再度醒來,已然日上三竿。
林綰絮心里暗道不妙,按照規矩,今晨她該早早去拜見攝政王妃的。
她惴惴不安地前往熙寧堂請安,想著如何應對王妃的責難。
便聽見堂中傳出謝鐸川的聲音。
她心下稍安,緩緩走近,邊行禮邊道:「妾身來晚了,請王妃責罰。」
謝鐸川替她說話:「柳絮昨夜睡得晚,你向來好相與,不拘泥于這些,我便也沒叮囑她早早過來,還望王妃莫要怪罪。」
林綰絮偷摸著去看沈聽柔的臉色,這要是一般女子,聽見自己的夫君這樣袒護一個側室,怕是會惱怒,就算表面不顯,也會心生怨懟吧?
卻不想她是個有容人之量的,女子聲音婉轉悅耳:「殿下這是哪里的話,柳絮妹妹能為您開枝散葉,臣妾高興還來不及呢。」
沈聽柔親自上前將林綰絮攙扶起來,和顏悅色道:「從今往后,你我就是姐妹了。從前殿下總是公務繁忙,今后有你做伴,我也不覺寂寞了。」
如此看來,攝政王妃是個親和端莊的大家閨秀。
林綰絮頓覺愧疚,想著以后一定按時來請安。
謝鐸川適時起身:「你們聊,我還有公務要忙。」
目送謝鐸川走遠了,沈聽柔對著林綰絮和善一笑,朝下人吩咐:「關門。」
下一秒,方才溫婉賢淑的攝政王妃,忽地變了神色。
她「啪」地甩了林綰絮一巴掌,疾言厲色道:「妹妹畢竟是個丫鬟出身的下人,粗鄙不知禮數也能理解。
「你既已知錯,可認罰?」
林綰絮連忙俯身跪下:「妾身知錯,日后定然守著規矩,事事以王妃為先。」
「以我為先?」她彎腰捏住林綰絮的下頜,眼冒金光,「那以后王爺去你院中,你都稱病,叫他來我這里,能做到嗎?」
林綰絮猶疑地咬著下唇,怯懦道:「妾身做不了殿下的主。」
沈聽柔冷嗤一聲,一副預料到了的模樣:「舍不得就說舍不得,用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糊弄我,你當我傻子?」
上下打量林綰絮一眼,她有些別扭地問道:「殿下昨晚,真的碰你了?」
林綰絮不敢言語,瑟瑟發抖地緩緩點頭。
沈聽柔深吸幾口氣,強壓著怒氣,咬牙問:「幾次?」
林綰絮聲若蚊蠅:「六次……」
沈聽柔眼中閃過一抹殺意,十指緊握成拳,用力到指尖發白。
隨即吩咐下人:「那便拿來六根銀針。」
那銀針不似尋常的繡花針,跟手指一般長,比繡花針更粗一些。
林綰絮目光死死盯著侍女所持托盤上的六根針,預感到這些是要用在她身上的,心里不住地發顫。
沈聽柔拿起銀針,在林綰絮臉頰上比劃:「王爺英明神武、陽氣頗重,尋常女子承不住他的恩澤,一次就會對身體有損傷,更何況是六次。」
下一秒,她忽地面色一沉,語氣陰戾:「扒了她的衣服!」
四個侍女齊上陣,任憑林綰絮如何掙扎,如何求饒,也無濟于事。
直至最后,林綰絮上身***,釵斜鬢亂,身上還多了些方才掙扎時被掐出的紅痕。
她只能雙手環抱住自己,堪堪擋住重點部位。
沈聽柔目光放在林綰絮胸前的吻痕上,眸底是波濤洶涌的瘋狂。
她緩緩在林綰絮面前蹲下,而后忽地將銀***在吻痕上。
「啊!」林綰絮痛苦地哀叫一聲。
沈聽柔轉動銀針方向,斜著將其沒入皮膚里層,最后消失不見。
疼痛到麻木,林綰絮眼神空洞,她又想起了在東宮的那些日子,太子的手段跟沈聽柔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林綰絮被太子培養的那些年,一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不僅會受到血淋淋的懲罰,還有尊嚴的踐踏。他給她脖子套上項圈,要她匍匐在地,像狗一樣對他搖尾乞憐。他最喜歡用馬鞭,他說馬和狗忠誠,他喜歡忠誠的動物,命令林綰絮也要對他忠誠。
回憶與現實交織,恐懼涌上林綰絮心頭,情緒被絕望覆蓋,絕望到四肢僵硬,身體無法自主動彈。
有時候她真的覺得,還不如死了,也算作解脫。
可她不能,妹妹在太子手里,她還要救妹妹出來。
剩余五根銀針也依照這個法子,被埋進林綰絮的身體里。她隱忍地咬住下唇,用力到嘴唇滲出血珠。
托盤里的銀針空了,林綰絮呼吸急促,腦中回憶揮之不去,身體的痛感也沒有消失,甚至會持續到日后的一舉一動,行走坐臥當中。只要銀針還在體內,就會永世不得安寧,直到銀針游走到心脈,了結她的小命。
沈聽柔滿意地欣賞自己的杰作,語氣輕快幾分:「這是我家鄉的土方子,銀針入體,便能幫你壓制體內過剩的陽氣。」
她給自己的暴行找了個經不起推敲的理由,似乎并不害怕林綰絮將她所做的這些公之于眾,像是有恃無恐,而后還不忘貼心叮囑林綰絮:「我也是為你好,不過為了你的身體著想,日后還是避免與攝政王殿下行房事為好,明白了嗎?」
林綰絮雙眼失焦,臉上是未干的淚痕,木然地應了一聲。
最后,沈聽柔掐著林綰絮的臉,讓她被迫與自己對視,笑著說道:「我的手段你瞧見了,今日之事你要是敢告訴攝政王殿下,我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一番威脅后,沈聽柔見林綰絮像是被嚇破了膽,問話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不耐煩地命人把她丟了出去。
脫離了陰暗的環境,林綰絮被陽光晃得回過神,想起沈聽柔那番話,她在心底冷笑,難道不告訴攝政王殿下,沈聽柔就會讓她好過了嗎?
依照沈聽柔的所作所為,恐怕死無葬身之地都算是解脫了。
所以她今日受的苦,是必定要讓謝鐸川知道的。
不僅要讓他知道,還要讓他心疼,要他懲治沈聽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