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漫透過如注的雨幕,望向車內(nèi)滿臉怒意的楚克。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
僅僅一秒過后,楚克不耐煩地按下了車窗,那飽含厭恨的聲音,如冰刀般傳入夏漫耳中:“我都已經(jīng)和你結(jié)婚了,你為什么還是不肯放過她?”
夏漫的心猛地一揪,一陣鉆心的疼痛瞬間蔓延開來。
這就是與她結(jié)婚一年的丈夫,事實上,他對自己的恨意早已深入骨髓。和她結(jié)婚,不過是因為夏婉患上了白血病,而她的骨髓恰好能與夏婉匹配罷了。
一種深深的疲憊感如潮水般瞬間將她淹沒,可夏漫還是強打起精神,挺直了身體。
她微微揚起下巴,嗤笑一聲,反問道:“你以為你是警察嗎?”
話音剛落,楚克那如刀般冰冷的眼神,毫不留情地刺向夏漫。
夏漫緊緊攥著拳頭,依舊冷笑著說道:“警察都判定我無罪,你又憑什么給我定罪?”
楚克氣得咬牙切齒,從齒縫間擠出幾個字:“除了你,沒有人這么恨她。”
夏漫微微一愣,隨即大笑起來,那笑聲在雨中肆意回蕩,顯得格外凄涼。
“我不該恨她嗎?三年前,若不是那個***搶走了你,我們早就結(jié)婚了!”
明明她才是楚克最初的戀人,可夏婉卻趁著她出國的時機,趁虛而入,奪走了她的愛情。
她笑得眼底泛紅,看著楚克那仿佛在看神經(jīng)病一般的眼神,笑容瞬間凝固,臉色變得冰冷。
“而且,如果恨一個人就要殺了她,那要是我死了,是不是就是你殺的?畢竟這世上,最恨我的人,不就是你嗎?”
楚克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天空,沉默了許久,突然冷笑一聲,一字一頓地說:“會有那么一天的。”
夏漫心中一凜,緊接著便聽到汽車發(fā)動加油的聲音。
她心頭一驚,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那輛車便如離弦之箭般,猛地沖了出去。
夏漫躲避不及,被車帶倒在地,渾身沾滿了泥濘。
她望著楚克車遠(yuǎn)去的尾燈,緊緊咬著牙,本想大聲喊出讓楚克有種別回來,可話到嘴邊,卻又生生咽下,因為她害怕,害怕楚克真的一去不復(fù)返。
家里的小狗聽到動靜,從屋里跑了出來,咬住了她的褲腿。
這只狗是結(jié)婚那天,夏婉送給楚克的。夏婉當(dāng)時的眼神,夏漫至今都刻骨銘心。那眼神仿佛在無聲地宣告:你永遠(yuǎn)都比不上我。
夏婉說的沒錯,她送的狗,楚克精心照料了三年,那份用心,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對自己。
夏漫心中一陣刺痛,憤怒地說道:“你咬***什么?你主人都不要你了,你還不知道嗎!”
說罷,她用力推開了狗,強忍著滿心的委屈,憋著一股氣往屋里走去。
剛要關(guān)門,卻又看見那只薩摩耶呆呆地站在雨中,一動不動。夏漫咬了咬牙,終究還是走過去,將它抱了起來。
“你自己不會走回家嗎?真是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