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明的話語打斷了我的回憶:“想走?”
我含淚注視著他,希望他能殘留一點點對我的愛。
我們曾經那么相愛。
可是他冰冷的眼眸里早已看不見一點熟悉的溫暖:“我的兄弟們可都很想嘗嘗影后的香唇,是什么滋味呢。”
我回頭,看見幾個高矮胖瘦的人猥瑣地盯著我。
我的聲音說不出的破碎:“我一人親一口,就可以放我走嗎?”
他微微點頭,女伴嬌笑一聲:“哎喲,你也太為難她了吧?”
“這有什么,你看得開心就好。”傅斯明親昵地摸了摸女伴的頭,又冷眼看向我,“怎么?你不愿意?”
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哥哥,我苦笑著說:“怎么會呢。”
我的命在傅斯明看來,猶如一粒塵埃,可有可無。
屈辱的淚水交雜在我的唇齒間,親吻時,幾個人對我上下其手,我的禮服被揉得凌亂不堪。
最后一個結束時,我回頭看向傅斯明,只見他的眼里滿是玩味。
“我可以走了嗎?”
“請便。”
離開時,幾人的污言穢語流入我的耳中:
“不愧是傅少爺玩過的女人,滋味果然不一樣。”
“傅少,下次還有這種機會嗎?”
傅斯明的聲音如同毫無感情的機器:“當然,你們不也看到了嗎,那個賤女人,一百塊就能買她的一晚。”
我努力摒棄這些雜音,換好衣服,前往醫院。
病床上,是一個已經瘦得不成人形的青年,也就是我的哥哥——陳敘言。
小時候,我早早成為了孤兒,與他在孤兒院里相依為命,在我看來,他就是我的親生哥哥。
我想學舞蹈,哥哥砸鍋賣鐵,在外做“陪打”的兼職,渾身沒有一塊好肉。
我的飯菜卻頓頓精美,營養均衡。
我出車禍的那天,哥哥趕到時,看到了我的天價手術費。
他不知道傅斯明幫我出了所有費用,為了賺起這筆錢,他把身上能賣的器官都賣了,包括自己的血液。
當我轉醒時,只剩下一個形銷骨立,不成人形的哥哥。
我恢復后,立刻前往哥哥的病房。
我跪在他的病床前,哭成淚人:“哥,你傻不傻?”
他虛弱地抬起手揉了揉我的頭,牽強一笑:“就當是,哥哥為你最后做的一件事。”
我驚恐地站起來,抓住一旁的醫生:“醫生,這是什么意思?”
醫生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你不知道嗎?你哥哥早就胃癌晚期了。”
“不!這一定還能治!”我痛苦地搖頭,極力否認醫生的話,“哥,你等我,無論多少錢,我會湊出來!”
說完這句話,我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傅斯明!
我走在他跟前,軟聲開口:“斯明……”
他甩開我的手,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
我的耳朵發出嗡嗡的鳴叫,有幾秒鐘短暫地聽不見聲音。
臉頰火辣辣的疼,在恢復聽力的一瞬間,我聽到傅斯明的話語:“***,瞞著我和那個狗男人快活去吧!”
我急于解釋,拉住他的手:“不是這樣的,斯明,你聽我解釋。”
他拿出和我已經簽訂的藝人合同,雙眼微瞇,眼神中透露出的惡毒我從未見過:“你不是想賺錢給狗男人治病嗎?可以啊,反正已經簽訂了藝人合同,那么,為我賣命吧。”
說完,合同被他一揮,散在空中。
我彎腰,一張一張地撿起。
其中一張紙被傅斯明踩在腳下,我抬頭撞見他深不見底的眼瞳。
那張紙抽出時,有一個明顯的腳印,仿若在踐踏我的自尊。
我看著合同上巨額的錢款:“好。”
然而,我沒看見的是——乙方無條件答應甲方任何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