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抽了沈瑜一巴掌:「嫁給太監(jiān),覺著委屈了你?」
力道之大,沈瑜鬢發(fā)被抽散,***的臉頰紅腫一片,嘴角流出血跡。
沈瑜低垂著頭,嗓音嘶啞:「奴家沒這個意思,大人想多了。」
我挑起沈瑜的臉,細細端詳。
七年了,生得越發(fā)好,只眼角的蝴蝶胎記淡了許多,別添幾分春色。
世事變幻,沈瑜被迫當了七年的女子。
眉眼間剛毅仍在。
似乎只有我,忘卻了自己原本的模樣。
比宦官更累的,是裝宦官的女人。
我捻著沈瑜眼尾的紅痣,淺笑:「把人帶下去,準備今晚大婚?!?/p>
沈瑜被拖下去前,目光依舊死死盯著大殿,眼眸是無邊的悲寂。
我拿出秀帕,擦掉指尖的血。
郭二接過臟污的帕,笑得諂媚:「干爹,剩下的那些個妓子怎么辦?」
我回望了眼內(nèi)殿,淡淡道:「和之前一樣,做成水花?!?/p>
殿外一排美人,聞言,暈了大半。
有人慌忙逃竄,可這百尺宮墻,哪里逃得出去。
不過是徒費體力。
那女子卻渾然不覺,哭哭啼啼攥住我的衣角:「大人饒命,我不想被泡在水缸里,我可以嫁給您!做什么都可以,我是花魁,我什么都會!」
郭二額頭滲出冷汗,一腳踢開花魁,笑嘻嘻道:「干爹別氣。圣上賜婚,除了皇子,干爹您是頭一位,這樣的殊榮,洪公公是半點比不上您?!?/p>
我遞給郭二信箋,笑道:「送給洪庠,告訴他,我親筆寫的。」
言罷,我邁步離開,身后,是女子尖厲的哭喊聲和求饒聲。
可這皇宮里,眼淚沒有用。
只會讓那皇位之上的人更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