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在你生病的份上都沒計較你的荒唐行為,可你卻不知悔改!」
「別人都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這樣詛咒自己的親妹妹究竟對你有什么好處?」
得知自己也得了腎衰竭后,我的心反而平靜的
出奇。
這樣荒唐的人生,其實我早就想結束了。
我媽拉了拉我爸的袖子,他這才深呼吸幾口氣把火壓了下去。
「別挑戰(zhàn)我的底線,你要是執(zhí)意如此咱們就斷絕關系!」
「以后俞家的所有家產都是俞悅的,和你們姐妹沒有任何關系,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
沒等他說完話我就先點了點頭。
「好啊。」
「俞然!」我媽氣得哽咽,「你就不能低頭認個錯嗎,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不愛孩子的父母啊。」
我笑了。
「你們不就是嗎。」
「安安死了,為什么你們就是不信呢,難道要我把她的尸骨挖出來給你們……」
話沒說完,我就被一耳光狠狠的打摔在地。耳朵嗡嗡作響。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我爸紅了眼睛。「你再瞎說八道我扒了你的皮。」但還不等我說話,手機就響了。
老年機,不用開免提都能聽的很清楚。【俞然嗎,拐賣你妹妹的人販子找到了。】
【就在警察局,你現(xiàn)在方便過來嗎。】
我本以為我的情緒不會再有波瀾了,就連得知自己命不久矣都沒哭。
但聽到這兩句話,我卻頓時被淚水模糊了雙眼。
我手腳并用的強撐著站起來往外走,但我媽卻聲音顫抖的叫住了我。
「剛才他,他說什么?」
我沒再說話了。
反正說了也沒人信。
但奇怪的是,這次他們倒是跟去了警察局。警察叔叔已經在門口等我了。
「人販子已經供認不諱了,我?guī)闳タ纯础!?/p>
我扶著墻,強撐著鎮(zhèn)定往里走,但爸媽卻拉著警察的手臂。
他們神色緊張,磕磕絆絆的問:
「警察同志,您說的是什么意思?」「什么人販子啊。」
「我女兒叫俞安,你們是不是搞錯人了?」警察看了他們一眼,眉頭緊皺著。
「俞安三天前就已經被這位妹妹認領回去了,我們親眼在醫(yī)院看著她咽得氣,怎么會認錯?」
「你們是俞安的父母?收尸的時候怎么沒來。」爸媽對視一眼,紛紛愣在了原地。
兩人瞳孔驟縮,仿佛遭遇了什么晴天霹靂一般。
但只有我知道他們的反應有多假。
我沒管他們,而是讓警察叔叔帶我去見了人販子。
兩個打扮的人模狗樣的男人蹲在墻角,雙手抱著頭。
一見我來就撲通跪了下來,「小妹妹,我們錯了,原諒我們這次行嗎。」
「我們不知道那是你妹妹啊。」
「呸呸呸,不管是誰我們都不應該拐賣的,我們現(xiàn)在知道錯了,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給我們個機會行嗎?警察同志,這能不能私了?」
心跳聲在耳邊轟鳴著,強烈的恨意讓我整個身子都在發(fā)顫。
但不等我說話,遠處被警察攙扶著走來的我媽就嘶吼著發(fā)出了質問:
「你是怎么把我女兒拐走的!該死的人販子,你害得我們家破人亡啊!」
人販子不自在的回憶著:,
「那女娃真好騙,一個饅頭就跟我們走了。」
我鼻子一酸,又聽他們繼續(xù)說:「后來她嘴里還一直念叨著什么,姐姐餓得晚上睡不著,求我們讓她把饅頭給姐姐送回去。」
眼淚再度滾落,身后的爸媽臉上血色盡失。我媽嚎啕大哭,我爸也錯愕著紅了眼睛。
他二話不說揚起拳頭就沖著人販子沖了過去,可惜只打到了兩拳就被拉開了。
直到警察把人販子關押起來爸媽都沒回過神來。
俞悅臉上的幸災樂禍都快藏不住了。
她眼圈通紅卻看不見半滴淚,「爸爸媽媽別傷心了,安安被拐賣也不是你們的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