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咱們可不能讓他們得逞!”
鐘離玉平靜無波的臉上涌起一抹怒意。
“我只是想等旨意到了和平解決此事,如今只差一日他們便這樣急不可耐。汝陽侯戍邊多年,戰(zhàn)功赫赫,也是我敬佩之人,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和侯府鬧得太過難看。可既然他們一再生事,我也不介意奉陪到底。”
鐘離玉起身,“走,去候府。”
*
鐘離玉到候府的時候,庫房正被一群人塞的滿滿當當,丫鬟婆子們將自己的親衛(wèi)軍團團圍住,而小廝則七手八腳忙著抬箱子。
那些親兵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又想阻攔又怕手里的武器傷及無辜,急得滿頭大汗。
現場一片混亂。
“都給我住手!”
鐘離玉一聲厲喝嚇得在場眾人均是一哆嗦。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了出來,對著鐘離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少夫人,婉姨娘在您那受了好大的委屈,胎氣大動,急需您的藥材救命呢。”
鐘離玉并不看他。
“急需?你們是打算明搶吧。”
管家臉色一變。
“少夫人,話可不能這么說,您是候府的人,您的東西自然也是候府的。婉姨娘本就是受了您的氣,用您的藥材也不過是給婉姨娘表個態(tài)度。”
“候府的人?”
鐘離玉冷漠道:“明日太后便會下旨解除我與候府的婚事,我的東西自然不是候府的。其次,她自己跑我府門口鬧事,擾我清凈,出了事還里理直氣壯地要用我的藥材,別是打算訛詐吧。”
管家一時語塞,就在這時陸氏帶著人趕了過來。
“好你個鐘離玉,居然還敢回來!”
鐘離玉毫不畏懼。
“你們要搶我的東西,我怎么不能來?”
“你不敬長輩,無德善妒,害婉娘胎氣大動,損我候府子嗣。我不過拿你幾株人參給我孫兒吊命,尚未追究你傷人害命的罪責,你竟還不愿?不過是不值錢的藥材罷了,難道我們侯府還真用不起了嗎?”
陸氏今日的樣子完全不復定親時,那寬容溫和的模樣,此時兇狠刻薄,毫無當家主母的氣度。
“這些藥材是御賜之物,乃是無價之寶,夫人說這是不值錢的藥材,難道是在嫌棄陛下的恩賞嗎?”
鐘離玉微微挑眉,“況且,夫人之前治病的錢也是世子問我借的,可見貴府賬上銀錢不多。若真是讓你們侯府出錢買,也買不起吧。”
陸氏眉毛一立,大手一揮就讓小廝繼續(xù)搬。
“潑婦胡言亂語!把東西搬走,我看誰敢阻攔!”
“誰敢!”
鐘離玉上前一步毫不客氣的迎上陸氏的目光。
“凌霜,去報官。光天化日之下,有人竟妄圖明搶御賜之物,這還了得?”
陸氏臉色一變。
“你敢報官?”
“有何不敢?”
鐘離玉寸步不讓,“我就是要讓整個京城看看,你們汝陽候府是如何欺人太甚。”
“母親!”
雙方僵持不下時,趙陵崢聞訊趕來,身后竟然還跟著婉娘。
她臉色慘白腳步虛浮,一臉氣若游絲的樣子還非要趟這趟渾水。
鐘離玉不解。
這婉娘到底是想要保這孩子好,還是不想要這孩子?
想到這,鐘離玉臉色一變。
莫非婉娘這胎,有問題?
陸氏見到趙陵崢急忙哭訴,“崢兒!這鐘離玉實在是過分,竟連一株人參都不愿給,既然她不想嫁那我們也不娶了!明日我就進宮,求陛下賜休妻的圣旨!”
趙陵崢看了看鐘離玉又看了看母親,一臉欲言又止。
“母親,不是說了藥材我會想辦法,您何苦非要她嫁妝里的東西呢?”
“什么她的嫁妝!”
陸氏手猛地提高音量,“這是陛下賜她帶給候府的嫁妝,若不是嫁入候府,她一個粗鄙武將家的丫頭,哪里配得這么好的東西?”
“母親!”
但陸氏絲毫不管他的阻止:“管家,還愣著干什么,給我上去拿!我倒要看看她鐘離玉是不是真的翻了天了,竟敢對自己的婆母動手?”
話音未落,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便如惡狼一般張牙舞爪地朝著鐘離玉沖了過去,妄圖一把奪過她身旁放置藥材的匣子。
鐘離玉眼神一掃,順勢抽出嫁妝邊擺放的白桿槍,一抖槍尖,直逼那家丁的面門。
家丁嚇得躲開,但他身后就是陸氏等人。
趙陵崢臉色一變,忙不迭抓起家丁丟在地上的棍子,閃身上前攔在陸氏面前。
槍棍相接,棍子直接被攔腰劈斷。
兩截斷開的棍子從趙陵崢手中飛出,槍尖穩(wěn)穩(wěn)停在了趙陵崢的咽喉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