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隊,我想好了。我準備接替父親的臥底工作繼續他的任務。”
“聞風,你的耳朵尚未完全恢復聽力。再者,毒販喪心病狂毫無人性可言......”
賀聞風深知,成為一名臥底警察,要告別過去的一切,此前種種皆為煙云。
他緊抱住父親的骨灰盒,堅定道:“我不怕犧牲,我父親頭七那天,就是我改頭換面開啟任務的第一天。”
離開警隊回家,賀聞風還未邁進門就看到散落一地的衣物。
這是江月柔這個月帶回家的第三個和他相似的男人。
結婚三年,她從未承認他丈夫的身份,只將他當做貼身保鏢。
臥室房門故意未關,江月柔正靠著窗戶,修長的五指抓在男人的脊背上。
見賀聞風回來,克制著因欲念微微扭曲的五官,用手語向他比劃:“桌上的套遞給我,你在這兒守著。”
知他患有耳疾聽力不佳,那她就讓他親眼看著和別的男人翻云覆雨,只為報復當年他狠心將她拋下。
江月柔汗水淋漓,腰肢隨著男人的節奏擺動。
情到深處,難耐地溢出聲音,喊的竟是:“聞風......聞風......”
賀聞風一怔,只覺全身發麻,血液停滯。
江月柔不知道他的聽力正在恢復,現在他聽得見!
她摸索著掏出手機,丟過去砸在賀聞風的臉上。
泛紅的眸子透著冷光,一字一句地用口型說道:“錄下來。”
賀聞風彎腰去撿起手機時眼淚才敢無聲地滑落。
看著鏡頭里翻云覆雨的兩人,心中苦澀翻涌。
今早本來準備告知江月柔實情,卻接到了父親出事的消息。
父親三年前為救被毒梟綁架的人質暴露身份,好不容易回國,沒想到還是被毒販盯上慘遭報復。
“為什么?”
江月柔癱倒在男人身上,眼神朦朧:“為什么對我如此冷漠!”
這三年,賀聞風任她擺布,聽話懂事像是輸入程序后的機器人。
不理會她和別的男人親密,更不在乎她愛上別人!
江月柔垂眸不再看他,呢喃道:“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聲聲入耳,字字扎心。
賀聞風將嘴唇咬破吞下血沫,強行分散心口頓痛。
靜謐的臥室只剩清脆的撞擊聲和黏膩粘連的水漬聲,一聲一刀,鉆心刺骨。
兩人事畢,江月柔漫不經心掃了他一眼,用手語問:“你去哪兒了?”
他努力吞下喉頭的哽咽:“父親從緬北回來,出了意......”
話還未說完,江月柔的臉色瞬間變了。
“夠了!不許提緬北!你知道我有多恨那個地方嗎?!恨透了哪里!”
兩人同時僵住,記憶的碎片瘋狂涌現。
在他們愛意最濃烈的時候,賀聞風提出分手。
眾星捧月長大的千金小姐跪在地上,淚如雨下,求他不要走,求他回頭看看她。
低到塵埃里的卑微哀求,卻得到了“我愛的是你姐姐,你只是個替身。”這樣殘忍的回復。
賀聞風為她打架斷過一條胳膊。
為她冒著生命危險飆車贏過項鏈。
車禍時將她緊護在懷里、被仇家報復毫不猶豫替她擋槍。
他眼中的愛意不會騙人!
可他卻能毫不猶豫地坐上姐姐的車,頭也不回地離去。
她追到國外尋找他時被綁架,二選一時,他堅定地選擇了姐姐。
被綁匪傷害生命垂危時,他厭惡地甩開她的手。
姐姐去世后,他依然不離不棄地守著姐姐的一切,對她,始終冷若冰霜。
恨意在江月柔的血液中翻涌,用盡手段將他禁錮在自己身邊。
領證結婚,然后夜夜笙歌侮辱他日日折磨報復他。
只有賀聞風知道,當年分手是迫不得已。
江星眠被查出走私毒品,他被上級指示立刻開展潛伏調查工作。
江星眠用江月柔的命威脅試探他。
自己肩負著無數人的安危,更是為了保護她,他不得不做出最殘忍的選擇。
只能默默地保護江月柔,靜靜地守護她。
綁架中為救她被炸聾了耳朵。
她性命垂危時,他毫不猶豫地捐獻了自己的肝臟......
他愛她,愛到愿意傾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