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潰爛的那天是情人節(jié)。
我去裴敘的公司找他吃飯。
經(jīng)過前臺的時候,腳步頓了頓,前臺問我:「您好小姐,請問您找誰,之前有過預(yù)約嗎?」
我正要回答。
前臺突然眼睛一亮,瞇著眼睛笑著很甜,一看就不再是職業(yè)假笑。
「裴總,下午好!」
我在這一個眼神來回,腦海里閃過那張婚禮大合照。
這才想起來,這位前臺就是那天的伴娘。
我上前一步,裴敘旁邊的張秘書很自覺地后退一步。
我直接挽起了裴敘的手臂,「我找你們裴總,需要預(yù)約嗎?」
話是看著裴敘說的,但是說給前臺的,這話又是張秘書接的。
「不用不用,梁小姐,您當(dāng)然不用預(yù)約,直接給我打電話,我下來接您。」張秘書笑呵呵地說。
裴敘擰了擰眉,「怎么不提前打電話?」
我說:「不然怎么叫驚喜呢。」
當(dāng)然,對裴敘來說,只有驚吧。
和裴敘一起坐上行電梯的時候,那位前臺抱著一摞資料沖過來一邊喊等等她。
張秘書下意識按了等待。
前臺進(jìn)來的時候,我都看見張秘書的面若死灰。
他的臉上充斥著他想從這個電梯里跳出去的尷尬。
前臺一邊快步進(jìn)來,一邊說著:「不好意思啦,這里有份文件是胡總現(xiàn)在要的。」
裴敘點點頭。
他耳郭處的助聽器很是明顯。
前臺冷不丁來一句:「裴敘哥,只要戴上這個就可以聽見了嗎?」
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我僵硬地看著她。
裴敘還沒回答,她突然意識到什么,連忙道歉說對不起。
我把手從裴敘臂彎處拿了出來。
裴敘扭頭看著我。
我瞪他。
裴敘回頭開口:「知道很沒有禮貌,就別開口說話。」
他的模樣冷淡,情緒很平穩(wěn)地撂下這句話。
卻殺傷力萬分。
小前臺嚇得眼睛通紅。
等前臺在她那層下了,圓場的還是張秘書。
「梁小姐不好意思,剛剛那位小姐是胡總妻子的妹妹,是過來實習(xí)的,不懂規(guī)矩。」
我都心疼張秘書。
到了頂層,我卻沒有下電梯。
沖著裴敘說:「不好意思,忘記今天還約了人。」
這是不打算約裴敘吃飯的意思了。
張秘書都想挽救一下。
裴敘卻站在原地說:「好。你結(jié)束了給我電話。」
電梯門自動關(guān)閉。
電梯下行,我和裴敘的眼神交接,順著玻璃門而下,陷入黑暗。
更不會知道,我走后他和張秘書的對話。
「您不哄哄梁小姐嗎?」
裴敘說:「我只要學(xué)會接受她的一切想法,就可以了不是嗎?」
張秘書想起自己上司的從前,閉了嘴。
畢竟梁嫵小姐的梁,是梁氏集團(tuán)的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