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玫嫩唇輕啟:“裴......”
“遇舟”兩個字還未出口,就已經被強勢堵住。
男人的虎口抵著她的下巴,似是懲罰的吻瘋狂的落下,仿佛要將她體內的空氣抽干。
溫玫在這霸道強勢的氛圍下,恍惚間像是被拉扯回新婚之夜。
那晚,她和陸景川初嘗云雨。
偏偏那天她被灌的酩酊大醉,除了破碎的瘋狂畫面和酒醒后的渾身酸痛,她在這方面的經驗基本為零。
溫玫的腦中閃過陸景川的臉,羞恥感將她緊緊包裹,幾乎窒息。
回過神后,她已經被裴遇舟扔到了外面柔軟的大床上。
溫玫緊張的攥住了床單,只能緊緊閉著眼睛。
可預料之中的瘋狂并沒有發生。
裴遇舟看著她緊皺的眉頭,起身扯過睡袍披上,去了陽臺。
溫玫在床上懵了幾秒,默默起身穿上衣服走過去。
裴遇舟點了支煙,煙霧繚繞下,他眼底的煩躁并不難察覺。
溫玫主動道:“男人有這方面的潔癖,我可以理解。
其實,你也有反悔的機會,現在還能回頭。”
裴遇舟吐了個煙圈,輕笑出聲。
“我有潔癖?我是第一天知道你嫁過人嗎?”
“那......”
裴遇舟沉默的抽著煙,也沉默的盯著她看。
許久之后,他才挫敗似的開口:“下次吧,早點休息。”
裴遇舟離開了臥室。
溫玫獨自回到床上。
她原以為這種情況下會輾轉難眠,可不知道是因為裴遇舟的床品太舒服,還是這里是一個完全沒有陸景川的世界。
困意一陣陣襲來,溫玫睡意沉沉時,恍惚覺得臉上癢癢的。
她搓了搓臉頰,攏緊被子,徹底陷入沉睡。
......
翌日。
溫玫醒來后,在一樓餐廳找到了裴遇舟。
齊耀正在匯報今天的行程,看到溫玫進來便停頓住,先跟她打招呼。
“溫小姐,早上好。”
溫玫禮貌頷首:“齊特助早。”
裴遇舟抬頭掃了她一眼,仍是昨晚從醫院回來的時候穿的那身睡衣。
“先吃飯,齊耀,你繼續說。”
溫玫坐下來,聽到齊耀說了一句:“下午三點魏總過來簽合同,總裁和陸副總監一同出席項目啟動會議。”
溫玫的手頓了一下,問:“他說服了魏總重新簽合同?”
裴遇舟“嗯”了一聲:“把不可能的事辦成了,能力不容小覷。”
溫玫心里很不是滋味,正要追問,裴遇舟便道:“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溫玫便懂了。
這件事對裴氏而言是挽回損失的好事,他不會為了她插手。
裴遇舟問:“你今天什么安排?”
溫玫說:“去電視臺銷假,上班。”
裴遇舟挑眉:“不是下周才回去嗎?”
溫玫說:“身體沒什么不舒服,在家閑著也是胡思亂想,不如去做點正事。”
而且她昨晚一夜未歸,往后這樣的情況不會少,總得有個由頭。
裴遇舟點頭:“電視臺順路,吃完飯我送你。”
“好。”
......
早飯后,溫玫搭裴遇舟的車到了電視臺。
齊耀很細心的將車停在離電視臺有一段距離的路口。
溫玫下了車,自己走了一小段路,遇到了剛從公交車站走過來的同期實習生——高冠宇。
“溫玫!好久沒見你了,聽說你生病請了好久的假,我還以為你趕不上這次考核了呢!”
溫玫淺淺一笑:“已經好多了,不過請了這么久的假,考核未必能過了。”
“謙虛了吧?你是我們同期里最厲害的,之前你寫的那份采訪稿在臺里還受表揚了呢。
而且咱們換了個新組長,人可好說話了。”
溫玫聽著高冠宇跟她說這段時間臺里的變動,生怕錯過一個細節。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進了電視臺。
溫玫的手機突然響起。
是孟南汐打來的。
“冠宇,你先去辦公室吧,我去接個電話。”
“那你快點啊,別錯過早會。”
溫玫應下之后,走到茶水間接起來:“南汐,是有消息了嗎?”
孟南汐火急火燎道:“我真沒想到,陸景川有這種本事,怪不得我查個人要費這么大勁!
本來想當面跟你說的,但是現在來不及了,你知道那個女的是誰嗎?”
溫玫又急又無語:“我要是知道就不找你幫忙了。”
“對對對,我都氣昏頭了,那個女的叫尹向蕊!
她爸爸是裴氏集團的董事會成員之一,是裴氏的第二大股東,名下資產無數!”
溫玫扯唇笑了:“換句話說,是個超級富家千金。”
孟南汐罵道:“這個***,裝的人模狗樣的,背地里竟然要做豪門的乘龍快婿!”
溫玫說:“南汐,謝謝你告訴我,這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孟南汐急著道:“我還沒說完呢!那個尹向蕊現在就在......”
溫玫還沒聽到后面的話,手機就被人抽走了。
她轉身看到一個一身白金色小香風穿著的年輕姑娘,妝容精致,打理的柔順黑亮的卷發襯的耳邊的鉆石更加奪目華貴。
比起那天在酒吧門口與陸景川熱吻的狼狽模樣,此刻她更加清純高貴。
女孩修長的脖頸上掛著工牌,垂在胸口以下。
溫玫掃了一眼,登時如被冰水從頭澆下。
尹向蕊。
“溫玫,對嗎?”
女孩開口,聲音并不像溫玫在電話里聽到的那樣甜膩嬌軟,大約此刻并不是撒嬌的時候,反而多了幾分高傲。
“我叫尹向蕊,是你們一組的組長。”
她將工牌拎起來給溫玫看。
溫玫聽見自己發出空洞又可憐的聲音:“你好,尹組長。”
“走吧,開早會了,今天要分配這周的工作。
你剛銷假回來上班,別讓大家都等你一個人。”
溫玫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進了辦公室。
高冠宇旁邊給她留了座位。
溫玫坐下來之后,高冠宇低聲八卦:“你見到新來的尹組長了吧?聽說是國外鍍金回來的,背景也很厲害,直接空降做了組長。
不過她一來就給咱們一組爭了福利,還給每個人準備了見面禮,真是妥妥的千金啊!”
旁邊的閔蘭笑嘻嘻道:“你別眼饞了,尹組長肯定有男朋友了,她包上那個娃娃是情人節限定款,要一萬多呢!”
溫玫的腦袋嗡嗡作響,周圍于她如墳墓一般,不見天地,冰冷死寂。
直到尹向蕊嬌氣又高傲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里。
“溫玫去做花城餐飲的食品安全題材,有問題嗎?”
高冠宇舉手說:“花城餐飲的老板好像有點背景,上周濱海晚報的記者去過一次,起了沖突被打進醫院了。
現在那邊的人嚴防死守的,溫玫一個女記者跑過去不太安全,要不我跟她換換吧?”
尹向蕊轉了下筆,撐著下班淺笑:“溫玫上次寫的那份采訪稿就是關于食品安全的,她在這方面的經驗應該比你足。
溫玫,我是想讓你深挖一下這個題材,之后你就可以作為現場記者在黃金時段出鏡了,你自己掂量掂量呢?”
溫玫看著尹向蕊居高臨下的眼神,心下了然。
尹向蕊不是來工作的,是來教訓她這個不肯離婚的正妻的。
做不做,她都沒好果子吃。
“我去做,不用換了。”
“好,那工作分配就到這里,各位加油吧,三天后給我初稿。”
尹向蕊走到溫玫身邊,親昵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溫玫,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話音剛落,尹向蕊的手機響了。
溫玫看見屏幕上跳動著“川川”兩個字,心臟如同被利刃割開,疼的痙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