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軌?!”
溫玫沒敢說流產的事,否則以孟南汐的性格,一定立刻提刀去砍人了。
可即便這樣,孟南汐已經拿出手機要找人收拾陸景川了。
“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本小姐好不容易因為他對你好才把他看順眼了,他竟然敢出軌!
這才結婚多久啊?婚禮上他拍著胸脯跟我保證絕對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他爹的說過的話當屁放了嗎?
他真當我孟南汐是吃素的是吧?敢欺負我閨蜜,我讓他去奈何橋都排不上隊!”
“南汐!南汐!你別沖動!”
溫玫拉住孟南汐的手:“就算你真讓人把他打一頓,也沒什么用,反而讓他警覺起來。
萬一他趁此機會轉移財產,銷毀證據,那我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孟南汐氣的大喘氣,半天才冷靜下來。
“你從小有主見,我聽你的,這事你打算怎么辦?”
溫玫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所以我才請你幫忙,我必須知道那個女人的身份。”
“好,交給我。”
孟南汐走的時候嘴里還是罵罵咧咧的,恨不得詛咒陸景川祖宗十八代。
......
深夜。
溫玫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覺得背后一陣涼意。
她從噩夢中驚醒,發覺腰肢被人緊緊摟住。
“老婆......老婆......”
陸景川一邊叫她的名字,一邊胡亂的親著她的后頸,濃烈的酒氣籠罩著兩人。
溫玫一把扯開陸景川的手。
“放開我!”
她慌忙起身,可還沒坐起來,又被陸景川扯回了懷里。
“溫玫,我做到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
不管發生什么事,我只要你......
溫玫,溫玫......”
陸景川含糊不清的叫著她的名字,醉的已經抬不起頭,只是本能的用蠻力將她壓在身下。
溫玫覺得自己像是被兩股力量拉扯著。
她腦中閃過陸景川和那個“蕊蕊”的一句句對話,她死去的孩子,她的丈夫和另一個女人的纏綿......
這些都讓她惡心的反胃。
可陸景川溫柔委屈的聲音一直往她耳朵里鉆,勾起她內心最深處的眷戀。
她想起十八歲那年徒步穿越無人區,瀕死之際,耳邊也是這樣的呼喚。
“溫玫,溫玫,我記得你的名字了,堅持一下。”
“溫玫,張開嘴,再喝一口水,活下去。”
溫玫感受到了陸景川的手掌已經掀開了她的睡衣。
她差點吐出來。
她瘋狂的推著陸景川的身體:“放開我!陸景川,你這個王八蛋,你放開我!”
陸景川聲音似有哭腔。
“溫玫,你是我的......新婚......新婚之夜也應該是我的......”
溫玫身上忽的一輕。
陸景川已經被人掀到了地上,人事不省。
溫玫慌亂的抬頭,對上裴遇舟眼底壓抑的陰戾。
“你怎么......”
她的話都沒問完,裴遇舟已經將她抱起來,走出了病房。
......
初春的天氣有些涼,溫玫被走廊的冷風吹的打了個寒顫。
裴遇舟的手臂微微收緊,一言不發的抱著她走進電梯,到了車庫。
齊耀打開后座車門,安靜的恭候裴遇舟上車。
直到黑色的邁巴赫開出醫院,溫玫才問:“去哪里?”
裴遇舟一言不發,眸底陰沉,車內的氣氛壓的人喘不過氣。
最后,汽車停在了一棟復古的獨棟別墅外。
溫玫看到門上“玫瑰公館”四個字。
裴遇舟下了車,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
齊耀拉開后座車門:“溫小姐,我就不送您進去了。”
溫玫看著自己凍得有些發紅的腳趾頭,猶豫了兩秒,赤腳踩在了青石板鋪就的路上,跟進了公館。
復古的公館里,卻是奢華大氣的現代裝潢。
米白色調為主,淡金色為輔,極富設計感的垂掛燈從頂樓蜿蜒而下,旋轉樓梯讓人恍惚覺得置身童話古堡中的迷宮。
溫玫步子小,走得慢,此刻已經找不到裴遇舟的身影了,只能茫然的站在大廳里。
足足兩分鐘,背后終于傳來裴遇舟的聲音。
“你是來罰站的?”
溫玫轉身看見裴遇舟關上房門,拎著紅酒走了過來。
他看見溫玫在燈下顯得過分白皙的腳,皺了下眉。
“去沙發上。”
溫玫坐下來,看著裴遇舟倒酒,問:“你生什么氣?”
裴遇舟冷笑:“你不是很聰明嗎?想不明白?”
溫玫解釋道:“我睡著的時候不知道他進來了,想推開他,可他喝醉了,力氣很大......”
溫玫說話間,裴遇舟已經坐在了她對面的茶幾上。
他喝了口紅酒,黑眸中的陰沉絲毫不減,只如盯著獵物一般盯著她。
似乎想要聽聽她還能說點什么。
溫玫舔了舔干澀的唇瓣,又道:“只親了一下脖子,沒有別的了,我并不是故意違約的。”
裴遇舟微微傾身逼的她緊靠著沙發,無路可退。
黑眸里泛著危險的光。
“溫玫,你聽得懂什么叫‘不許和他有任何親密行為’嗎?
親了一下脖子而已?
昨晚之后,我以為我們達成了共識,他不能碰你,一根手指都不行,明白嗎?”
裴遇舟刀鋒般的眼神落在溫玫的脖頸上,溫玫頓覺寒意森森,項上人頭都要不保。
她頭一次覺得后怕。
招惹了裴遇舟之后才發覺,這男人的占有欲強的離譜。
“我去洗一下。”
溫玫起身,又問:“衛生間在哪里?”
“三樓。”
溫玫上了三樓,這層顯然是主人活動的空間。
除了起居室之外,就是寬敞的臥室連著衣帽間,還有帶著浴缸的衛生間。
溫玫推開浴室的門,一眼就看見正對著門口的架子上掛著一件淺粉色的女士浴袍。
放蕩又直白。
如同裴遇舟這個人。
溫玫捏了下衣角,脫掉身上的衣服,走進了浴室。
熱水沖刷著身體,溫玫閉著眼睛,耳邊只有嘩啦啦的水聲,蒸騰的熱氣將她腦中的一切恩愛畫面覆蓋,漸漸消失。
過往破爛不堪,女人又何必守著賢良道德的美名打落牙齒和血吞?
后背倏地一熱,腰間覆上男人的手掌,似乎在一寸寸丈量她的腰圍。
“溫玫。”
他叫她的名字,曖昧含糊的氛圍中,格外熟悉。
“嗯?”
“我剛才的意思是,你還有機會反悔。
做了我的女人,就回不了頭了,你只能是我的。”
溫玫轉過身,隔著熱氣望進裴遇舟深邃的眸中。
男人狹長冷淡的眼底盡是深沉,隱隱帶著壓抑的熾熱和占有,仿佛要將她點燃。
溫玫心底有一絲疑惑一閃而過。
究竟是誰在拉誰共沉淪?
可她根本沒機會細想,就被裴遇舟抵在了冰冷的玻璃上。
“反悔,或是叫我的名字,你還有機會再選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