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川立刻將溫玫拉進臥室,伸手去脫她的衣服。
“還傷到哪里了?打的嚴重嗎?去醫院了嗎?”
溫玫制止住陸景川的手:“昨晚我給你打電話求助,你沒接。”
陸景川的眼神一震:“我......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昨晚在加班,手機靜音了。
快讓我看看,還有哪里受傷了?”
“沒有了,只是嚇唬嚇唬我,不是很嚴重。”
陸景川怒道:“這么危險的新聞,你為什么要接?你跟別的男同事換一換不行嗎?”
溫玫皺眉道:“這是我的工作,怎么能一有困難就和別人換?那以后誰還讓我跑新聞?
而且尹向蕊是新來的組長,她第一次分配工作我就拒絕,以后怎么相處?”
陸景川厲聲道:“那就辭職啊!有什么好相處的?你的命重要還是工作重要?
我賺的錢又不是不夠你花,你非要去上這個班嗎?
對,你現在就辭職!”
陸景川拿出溫玫的手機,塞到她手里。
“打電話,現在就辭。”
溫玫盯著陸景川看了幾秒。
如果是以前,她真的會相信,陸景川是因為緊張她所以才發脾氣。
可現在......
她解鎖后,點進通訊錄,找到尹向蕊的號碼,又把手機塞回陸景川手里。
“這是她的電話,你打給她,告訴她我要辭職。”
陸景川一愣:“我打?你讓我說什么啊?”
溫玫聳聳肩:“說什么都行啊,是你要我辭職的,你編個理由。
我病了,想換工作了,或者懷孕了,隨便你說。”
陸景川攥著手機,半晌沒有動作。
“溫玫,我說不合適。”
“有什么不合適?”
四目相對,陸景川猶豫了一會,又將手機關了。
“算了,我知道你很喜歡這份工作,我也是太擔心你了。
既然你不想辭職,那就繼續做吧,以后要小心一點,別讓我這么操心。”
溫玫看著眼前男人的虛情假意,只覺得惡心。
“好,那我先走了。”
“你去哪里?”
溫玫拖著行李箱,一手拿著裝信件的盒子。
“南汐最近心情不好,讓我過去陪她住幾天。
我想你最近忙著加班,晚上也不回來,正好我去和南汐作伴。”
陸景川想到最近尹向蕊的死纏爛打,溫玫搬出去幾天,正好讓他有點喘息空間。
“好,那我送你去。”
溫玫“嗯”了一聲,拖著行李出門。
陸景川開車把溫玫送到了孟家門口,看著孟家奢華的別墅,眼底閃過一抹羨慕的光芒。
溫玫看在眼里,沒有點破。
“我去給你拿行李。”
溫玫正要下車時,余光瞥見一抹刺眼的深藍。
她彎下腰,看見車座下面那個沒有丟掉的安全套包裝的一角。
大約是撕掉的時候太匆忙,掉在了座位下面。
溫玫瞬間渾身發抖,剛剛緬懷過愛情的那個自己在心底歇斯底里的嘶吼。
她甚至能想象得到,尹向蕊就坐在自己坐著的這個副駕駛上,陸景川大概如那天在酒吧外一樣,將她抵在座位上熱吻。
然后呢?
尹向蕊爬到駕駛座,車內氣氛火熱,讓陸景川撕開安全套的動作都匆忙的來不及檢查是不是掉了一角......
“溫玫,怎么不下車?”
陸景川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溫玫倉皇跑下去,蹲在路邊“哇”的一口吐出來。
“溫玫,你怎么了?”
陸景川急忙來扶她。
溫玫下意識撇開陸景川的手,又驚天動地的吐了一堆。
直到胃里空空如也,溫玫才顫抖著坐在地上,臉上爬滿了眼淚。
面前遞來一瓶礦泉水,陸景川擔憂的看著她:“要不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溫玫嘴唇顫抖:“不,不用,我是......剛剛想起來昨天在花城餐飲拍到的腐肉,一下沒忍住,沒事了。”
她扶著欄桿起身:“你去忙吧,我進去了。”
陸景川點點頭:“好,不舒服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溫玫“嗯”了一聲,拖著行李箱走進了孟家。
陸景川回到車上,手機又響起來。
他看到尹向蕊的電話,深呼吸一口氣,接了起來。
“喂?”
尹向蕊嬌氣的問:“今天晚上一起吃飯嗎?”
陸景川抿了下唇,問:“溫玫去跑花城餐飲的新聞,是你安排的?”
尹向蕊吞吞吐吐道:“我是想給她一個直播露臉的機會而已,而且這種題材本來就是她擅長的......”
陸景川壓著怒火:“蕊蕊,我跟你說過了,她剛沒了孩子,已經很可憐了,等她情緒好一點,我就會跟她提離婚。
可你為什么要這么為難她?讓她去跑這么危險的新聞?
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善良的女孩,可你太讓我失望了!
今晚我不過去了,魏總那件事,我很感激你爸幫了我,我也想盡快跟你在一起。
可我不能在感情上辜負了溫玫,還踩著她往上爬,我的良心時時刻刻都在被譴責。”
陸景川不顧尹向蕊的呼喚,果斷掛了電話。
......
溫玫走進孟家。
孟南汐聽完事情始末,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我現在不知道該先罵陸景川和尹向蕊渣男賤女,還是說你恐怖如斯,就這么悄無聲息的搞定了裴遇舟?”
溫玫平靜道:“沒搞定,各取所需罷了。
當初他在游輪上把我認成了別人,我也是賭一把,賭我能當個替身。”
孟南汐樂呵呵道:“你拎得清就好,千萬別動真心。
我聽說過一些八卦傳言,說是裴遇舟有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溫玫問:“跟我長得像嗎?”
孟南汐搖搖頭:“我沒見過,只是聽別人說家里不同意,也有的說是人家白月光另有所愛。
反正人家已經嫁人了,當初裴遇舟因為這事還出了車禍,差點命都沒了。”
溫玫自嘲一笑:“那確實挺像的,我也嫁人了,怪不得他答應的這么快。”
大概,舍不得破壞他所愛之人的婚姻,拿她頂替一下也是可以的。
孟南汐拍了拍溫玫的肩膀:“沒事,你就放心大膽的和裴遇舟進展下去吧!”
溫玫無奈道:“你就不斥責一下我?”
孟南汐哼哼著:“男人一個兩個的可以出軌,可以找替身,女人就只能在家里一哭二鬧三上吊?
別聽那些陳詞濫調,臉皮厚的人先享受世界啊!
咱倆臉皮就是太薄了,才老被男人欺負。
我決定了,我也換個口味試試。
作為你的閨蜜,我對你的底線可以無限低!”
話音剛落,溫玫的手機響了。
孟南汐賊兮兮的笑著:“喲,這么快就找上門了?快去快去。”
溫玫走到一旁接起:“喂?”
“在哪?”
“剛到南汐家里。”
“她知道了?”
溫玫解釋道:“南汐不會亂說的。”
裴遇舟說:“嗯,我去接你,十分鐘后到。”
溫玫掛了電話,走回客廳,孟南汐晃了晃那個裝信的盒子。
“這個還要留著嗎?要是我,都燒了解氣。”
溫玫打開盒子,抽出一封信,展開。
“溫玫,見信如面。
收到了你隨信寄來的桔梗花后,我已經種下,但塔克拉地區氣候干旱,盡管我悉心照料,也未必能開花......”
溫玫自嘲一笑:“其實,他連一朵桔梗花都沒給我買過,可能早就忘了。
他都不記得,我留著干什么?”
溫玫將整盒信件扔進垃圾桶,火苗在春風吹拂下迅速燃燒,幾分鐘就燒的干干凈凈。
天邊夕陽西下,橘色日落披在那輛漸漸開來的邁巴赫上。
裴遇舟下了車。
手里拿著一束橘子汽水般的桔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