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雞飛狗跳。
經歷了單清顏護著姜逸宸,傅敬淮拉著傅母,眾人勸說等一系列步驟后。
四人終于離開了文工團劇院。
傅母拉著傅敬淮追在單清顏和姜逸宸的身后,單清顏卻沒看兩人一眼,帶著臉色難看的姜逸宸上了車。
轎車在兩人眼前絕塵而去。
傅母卻轉身就怒罵傅敬淮:“不爭氣的東西!連自己女人都看不住嗎?還不快回去給清顏做飯,小心她真不要你!”
傅母一通氣撒完,也走了。
傅敬淮只覺得麻木,循著記憶,慢慢地走回了家。
屋子里是這時代最流行的紅木家具。
傅敬淮疲憊地在沙發上坐了許久,才終于有了重生的實感。
他隨便弄了點吃的填肚子,將晚餐含糊地過了。
沒一會兒,單清顏帶著一身寒氣從外面回來。
當發現桌上沒有飯菜,屋子里也沒有傅敬淮忙活的身影,她有幾分驚訝。
當看見傅敬淮靜靜地坐在書房里看書時,單清顏心中的訝異更甚。
良久,她抬手叩了叩書房的門。
傅敬淮聞聲抬頭,撞進了她清冷的眼眸。
單清顏冷聲開口,警告意味十足:“傅敬淮,管好你媽,做好一個丈夫該做的事,我不希望這種事發生第二次。”
丈夫該做的事……
這話,傅敬淮上輩子聽過。
當時單清顏和姜逸宸港城同游的新聞鬧得沸沸揚揚,他打電話求證時,她就是這么對他講的。
傅敬淮輕笑一聲,卻是反問:“你當著我的面把花送給其他男人,你有把我當成你丈夫嗎?”
單清顏真的愣了。
但她很快收斂了驚訝,冷眼看他:“結婚那天,我就說過,我愛的不是你。”
傅敬淮垂下眼不再說話了。
兩人結婚,是娃娃親。
從他爺爺和單老爺子那一輩定下的。
他本在江蘇長大,和單清顏結婚后搬到天津他才知道,原來單清顏有個相愛的竹馬姜逸宸。
她是被逼著嫁給他的。
單清顏的視線在他俊朗的臉上停留片刻,又收回,轉身走了,只留下一句。
“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一塊去爺爺家吃飯。”
第二日。
兩人按時到了單家,是單老爺子親自來開的門。
見了單清顏,老人家橫眉冷對:“來了。”
看到傅敬淮,又立馬換成暖如春風的模樣。
“敬淮啊,快進來。”
單老爺子的態度對單清顏并沒造成什么影響,她進了屋,面色如常地坐到了沙發上。
單清顏作為紅三代,改革開放后卻沒繼續繼承軍人衣缽,而是選擇轉業,下海經商。
這離經叛道的做法當時就把單老爺子氣得不行,差點把單清顏腿打折。
單清顏倔,而單老爺子也倔。
比如嫁給傅敬淮,就是單老爺子絕食逼得單清顏嫁的。
一頓飯過去,單老爺子把傅敬淮拉到一邊,囑咐道:“敬淮吶,你一定要堅持,堅持就是勝利!清顏那丫頭就是面冷心暖,其實是個長情人。”
“你性格好又待人溫和,爺爺相信你,肯定能走進她的心。”
許是太久沒和單老爺子這樣說過話,傅敬淮心口一陣苦澀。
單老爺子是對的。
單清顏面冷心暖,所以離婚后,還愿意接濟他這個前夫。
她也長情,所以爺爺一去世,就和他離了婚,和她一直喜歡的姜逸宸在一起了。
但單老爺子也錯了。
他看錯了他,傅敬淮的心已經冷了,實在沒有余熱再去貼單清顏的冷臉。
他要離婚。
從重生那一刻開始,傅敬淮就已經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