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忘了?」
對,我忘了。
我裝的。
「是的,我昨天怎么接的你,怎么帶你來我家的,最后又是怎么會跟你蓋了一條被子,我通通都忘了。」
「要我提醒你嗎?你是用哪只手解開我皮帶的?」
「不用!」
「空了我自己會想!」
周斯予冷笑著看我,
「蘇離,好幾年不見,你穿上褲子就裝失憶的性格還是沒變。」
我!!
這男人果然愛翻舊賬。
周斯予是我小時候的鄰居,也是我的死對頭。
他從小就跟我不對付。
我上課睡覺,他跟老師舉報。
我寫情書,他跟我媽舉報。
我考差了,他就恨不得把他的 100 分貼在我家的門上。
因為他我沒少挨罵。
那么囂張的他,再一次要跟我媽告狀的時候,我踮起腳親了他一口。
他嚇得手上的成績單都掉了。
過后他凌晨三點敲響我的門,問我下午那個吻是什么意思。
我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不記得了。
他黑著臉,摔門走了。
后來高考后,他家搬去國外了,我們便再也沒了聯(lián)系。
誰知道,七年后他會空降成公司老板。
一來就是壓榨我!
這多少帶點私怨了。
回憶至此,我避開他目光,心跳加速,手心都在冒汗: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手銬你的,你找找鑰匙。」他隱忍地皺了皺眉頭:「我他媽要去廁所。」
上廁所?!
哦,對對對,早上是需要上廁所的。
不是,昨晚他都沒去洗……
救命,我到底在想什么!
「好好好,我?guī)湍阏艺摇!?/p>
我沖進廁所,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回憶著昨天把鑰匙放哪兒了。
等我回憶起一些零散的片段,大腦突然死機了。
昨晚,周斯予一只手被我拷在床頭,迷迷糊糊地喊我:
「蘇離,你是不是瘋了,給我解開。」
「做夢哦。」
然后我把鑰匙扔馬桶沖了。
沖-了……
所以,我現(xiàn)在到哪里去找鑰匙?
我顫顫巍巍地走出去告訴周斯予這個事實,他頓時臉色無比難堪。
「我我……我叫個開鎖師傅。」
我匆忙地去打電話。
結(jié)果,開鎖師傅說,只能開正經(jīng)的鎖,開不了手銬。
手銬哪里不正經(jīng)了?
折騰半小時后,我坐在房間里和周斯予面面相覷。
「你以前也是這么跟你男朋友玩的嗎?」
「沒,我也是第一次這樣。」
「呵,你這幾年的變化還真是大得驚人。」
他冷哼一聲。
我根本不敢看他,默默說了一句:
「你也是大得驚人。」
他?
最后為了不被他眼神殺死,我扔下一個礦泉水瓶,就急匆匆跑去了對街的消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