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今天是我和時謹約好的一周見一次的時間。
他來找我也不奇怪。
不過,他經常放我鴿子,而且,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我點了根煙,對電話那頭人說:「今天沒空見他,讓他回去吧。」
王秘書沉默了一下,說:「我也是這么對時先生說的,他堅持要等您處理好工作見他。」
「他現在就在您隔壁的會議室?!?/p>
我蹙眉,正要說什么,一張小臉湊了過來,就著我的手指吸了口煙。
然后,他就被嗆到了。
咳得昏天黑地。
我掛了電話。
「姐,你別抽煙了。」
在我以為周璽突然換了路線,要開始做解語花噓寒問暖的時候,又聽他說:
「你抽雪茄吧,看起來更帥?!?/p>
煙灰抖了抖,掉在了大理石地磚上。
我說:「你先回去吧,我處理點事?!?/p>
周璽沒多問,拍拍屁股就走了。
時謹被帶了進來。
依舊是那身白襯衫牛仔褲。
我看得有點乏味了。
他站在我面前,語氣里帶著質問:「崔云檀,我被開除了?!?/p>
他似乎覺得,是我讓店長開除的他。
畢竟那家咖啡店是我的。
他拿著一個月五萬的實習薪資,在那里勤工儉學。
我挑了挑眉:「所以呢?」
時謹面色有點難看。
他依舊站得筆直,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了拳頭,語氣變沖了起來。
「是不是店里有人和你說了什么?」
「何月月只是我的師妹,我也只是在做一個店員該做的事,你不能隨隨便便就把我開除了!」
「你們有錢人總是這么高高在上——」
我打斷了他的話:「那我讓咖啡店重新錄用你?!?/p>
時謹的話戛然而止。
他沒想到我這么好說話。
「那、那就好……」
我笑了笑,接著說:「和別的實習生一樣,一個月三千,你愿意嗎?」
時謹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好像受到了什么侮辱。
他沉默了幾秒。
「崔云檀,別鬧了?!?/p>
「我和你說了,我和何月月不是男女朋友關系!」
他眉眼里涌現了幾分不耐。
我打量著他,突然覺得有些粗糙黯淡。
他的皮膚沒有周璽那么光滑,眼睛沒有周璽那么亮,嘴巴沒有周璽那么粉,鼻梁也沒有周璽那么高,腿沒有周璽那么長,腹肌也沒有周璽那么硬……技術也很差。
不過周璽也沒好到哪里去。
但他最起碼是個肯學的。
「何月月?」
這名字還挺可愛的。
我隨口念了聲,沒想到時謹如臨大敵。
「你有什么事情沖我來!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突然感覺很好笑。
我故意問:「你覺得我要對她做什么?」
突然間,時謹的目光看向一處。
他的神情頃刻呆滯,眉眼一片空白,都不顧上回我的話。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寶利豐沙發上。
一條 ck 偷偷摸摸地躺在那里,安安靜靜地聽完了我和時謹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