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嫁給晏瀾卿時,這府中的人皆對我尊敬有加,婆母也從不敢給我臉色看,那時,我爹還是吏部侍郎,而我,是吏部侍郎家的嫡千金。
可不過幾年光景,我爹受小人彈劾被貶,晏瀾卿卻坐上了當年我爹的位置。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在晏府,變成了微乎其微的存在,就連在他身邊伺候的丫鬟,都能說上我一句。
而晏瀾卿升官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納曲清月進門。
我不是沒質問過他,他告訴我,早在我之前,他們就定下了終身,若說他的正妻,也該是他的清月才是。
我不禁苦笑,嘴角僵硬無比,模樣比哭還難看。
想當初阿爹不讓我與他來往,他便每日等在賀府大門前,就為能看我一眼。
冬日霜雪天,他站在漫天雪地里,眼尾泛紅顫著嗓音對我說:“我知我愚鈍…沒愛過人,也不會像別的男子那樣討你歡心,可是嘉儀,我發(fā)誓我一定會對你好,你信我好不好?”
那時的我佯裝不信,鼓著腮問他:“那你會對別人好嗎?”
“當然不會!嘉儀,我發(fā)誓,我晏瀾卿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人,你就是我唯一的妻。若有違背,天打雷轟!”
信誓旦旦的諾言讓我迷了方向,我信了他,執(zhí)意嫁給了他。
而后來,他卻用荒謬可笑的語氣反問我:“賀嘉儀,天下男子有幾個不納妾?你真以為別人會指責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