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的哪門子傷?沈營長都告訴我們了,你為了娶她不擇手段,甚至去求她的領導!我和你媽一輩子剛正不阿,怎么養出你這樣不知羞恥的兒子?”
裴南序剛要解釋,賀川紅著眼圈搶先道。
“爸,你別怪哥哥了。畢竟他才是你們的親生兒子,任性點也是應該的,不像我沒人疼愛……”
賀川說著,再次一臉痛苦的捂住胸口。
裴母慌張地扶住賀川,輕撫他的背脊。
裴父勃然大怒:“裴南序,你是不是非要拆散這個家才安心?小川他本來心臟就不好,要是真被你氣壞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一個做哥哥的,就不能讓著點弟弟?”
“讓著他?”裴南序凄然一笑。
“我讓的還不夠多嗎?就連唯一的轉業名額,你們也逼著我讓出去了。”
裴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語氣嚴厲:“裴南序,我欠賀家一條命,你是我兒子,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再說了,如果當初你肯把軍醫大學的錄取資格給小川,他現在還需要搶你的轉業名額嗎?”
裴南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年他讀書的辛苦和努力,父母都是看在眼里的。
但他的父親,那個曾經視他為掌中寶的男人,居然有一天能說出這樣殘忍的話。
賀川抬起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淚,的確良襯衫的袖子滑下來,露出一截手腕。
裴南序的目光一滯。
“你腕上的手表,是哪里來的?”
裴南序轉頭看向裴母,聲音發顫:“這只手表,是爺爺臨終前留給我的,為什么會在他手上?”
手表是爺爺珍愛之物,爺爺彌留之際,將它從手腕上褪下來,顫巍巍交給了裴南序,他最愛的孫子。
那時裴南序還小,母親說先由她來保管,等裴南序結婚那天,親手給他戴上。
裴母皺起眉頭,有些不耐煩:“不就是一只手表嗎?小川喜歡,戴著也合適,我就給他了。難道你還要和弟弟搶不成?”
賀川垂下眼簾,將手表從手上摘下來。
“哥哥,從小到大,只要是你喜歡的東西,我都會讓給你。如果你實在喜歡這個手表,就拿去吧,不要為難媽。”
看著賀川委屈的神色,裴母心疼不已。
她從賀川手中拿過手表,再次給他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