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寵了。
被封為柳妃,住在福寧宮。
皇帝罷朝,在我這里宿了三天三夜。
“陛下......”
我扯過軟紗遮住身子,欲言又止。
“無妨,朕是個昏君。”
殷儀景枕著軟榻,玄色龍袍隨意扔在地上,懶懶地勾住我的下巴:“上不上早朝,無甚區別。”
他兒時在姜國為質,盛國年紀稍長的皇子斗死斗殘。回國后便被太傅推上皇位,做一個不問政事的傀儡小皇帝,如今還未及冠。
年少俊美,情事上進退有度。
不知比謝崢那個已近而立的死變態好了多少倍。
只是這般百無聊賴,耽于享樂。
前生,叛軍逼宮,他卻拖著病體,瘋了似的弒母殺子,自絕于望月臺。
纏綿過后,殷儀景被小太監喚去上書房。
云貴妃后腳就來了,身后的大宮女端著滿滿一大碗避子湯。
“姜國送來的小賤蹄子,日日夜夜勾得皇帝不理朝政。”
我被兩個壯實的婆子壓在地上,動彈不得,勉強揚起一個討好的笑容。
“娘娘莫氣,您有太子殿下傍身,陛下對妾身只圖一時新鮮罷了。”
她長長的金嵌玉護指劃過我的面頰,惡狠狠地說道:“算你識相,一個卑賤貢女不過是供人取樂的玩意兒,可不配為我盛國皇帝延綿子嗣。”
又黑又苦的藥汁灌進嗓子眼,我被嗆得直咳嗽。
直到她們離開,我抱著痰盂吐到最后,干嘔不止。
云貴妃的父親是當朝文官之首徐太傅,唯一的兒子被立為太子,可后位依舊空懸多年。
我拿起刻刀,繼續雕一個幼童模樣的木偶。
呵,鹿死誰手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