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鶴年猩紅的眼眶里泛著淚,臉上透著絕望神色,艱難問:“她知道這件事嗎?”
“我沒有跟她說,我愧對于她父母,更有愧于她,我怎么有臉把這件事告訴她?”
聽到這,他渾身止不住顫抖,淚水無聲的從眼瞼滑落。
“媽,她走了,她對我失望了…”
說著,他這才注意到她懷里抱著的孩子,想要說出口的話變得異常艱難,“她…也不要孩子了?她當初明明這么護著他…”
他剛知道我懷孕時,好幾次都想讓我把他打掉。
有一次還強硬的把我拉去了醫院,想讓我做流產手術。
而我不肯,被送上手術臺了都掙扎著逃跑,光著腳一路護著肚子跌跌撞撞跑回了家,找到婆婆做靠山。
“你還好意思說,我從來沒見過你這么冷血的人,當初要是知道你會變成現在這樣,說什么我也不會讓煙兒嫁給你。”婆婆歇斯底里大吼著,“這輩子我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把你們撮合在了一起!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她的喜歡!”
說著,她懷里的孩子被嚇哭,婆婆立馬反應過來,咽下悲傷,輕聲哄他。
卻也沒再看邵鶴年一眼,抱著小寶回房間。
淚水滑落滴在手背,帶來一陣熾熱,也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和無助。
“煙兒,對不起…”
他以為是我慫恿了婆婆,她才會那么強硬的讓他娶我這個孤兒。
所以他把所有的不滿都宣泄在了我身上。
知道我渴望美滿的家庭,就故意冷落我。
我對他越好,他越覺得惡心。
所以跟別人廝混,試圖用這種方式報復我。
這五年,他越發肆無忌憚,卻不見我跟他鬧,跟他提離婚。
他以為我離不開他,非他不可。
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我的沉默是代表我不再喜歡他。
他再怎么亂來,也引不起我半點動容。
只是可惜,他醒悟了,我也徹底抽身離開了。
彼時,我順著院長給的地址來到了一座四線小城市。
剛來到派出所,不等我詢問。
一個稍顯年長的男人就走了出來,看到我的那一刻,他瞬間瞪大了眼,癡癡道:“像…太像了,你是宋安的女兒吧。”
我不知道我爸爸叫什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他反應過來,領我去了他的辦公室。
一走進去,我就看到了他辦公桌上放著的合照。
其中一個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注意到我的目光,拿過相框細細擦拭,滿含懷念道:“這個就是宋安,你的眉眼跟他簡直一模一樣。”
他說的沒錯,我和他的眉眼確實很像。
這就是我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