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傷口并不深,只是血流得夸張了點。
簡單包扎完后,我又能活蹦亂跳了。
但是一想到回家,我就心煩意亂。
干脆去書店買了一套卷子,跑圖書館做了起來。
興沖沖做完,一對答案。
十道題里錯八道。
氣得我猛地一拍桌子。
桌子沒痛,而我碰到傷口,痛得要命。
“人在極度憤怒的時候,不會的題也還是不會。”
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扭頭,見到了祁染。
作為校里出了名的學霸,他惡劣的笑很對不起這個美稱:
“真少見,你還能到圖書館來的。”
原本我應該生氣來著。
但我一想到他上一次答案數學得了滿分。
而我,只比他少了個1。
他150,我50。
我腆著臉對他說道:
“你以后還能經常在這兒見到我。”
他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任清!你被誰奪舍了?”
我沒理會,把卷子塞到他面前:
“教教我唄。”
他看都不看:
“選B。”
我疑惑地問他:
“為什么?”
他用像是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我,語氣認真地說道:
“因為只有B是對的。”
我:???
那天,我直到把祁染氣到高血壓,才匆匆收拾東西回家。
離開時,祁染還給我放狠話:
“你真是我見過最笨的笨蛋!”
我的回復是:
“嘿嘿,嘿嘿。”
不得不說,那天是我這輩子被罵最多次的一天。
但我在罵聲中,一步一個腳印地把卷子給做完了。
分數還不低。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學習的樂趣。
回到家時,任婉的生日會已經結束了。
我剛進門,爸爸就對我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我放輕腳步,這才聽到任婉房間里傳來低低的抽泣聲。
爸爸站到我的身邊,小聲道:
“婉婉邀請了一個朋友,但是他沒來。
“現在正難過呢,你別去招惹她。”
我沒有回答,徑直走回自己的房間。
過了一會,爸爸又敲門進來:
“你的手怎么樣?醫生怎么說的?”
我敷衍道:
“沒事,醫生說明天就能拆紗布了。”
爸爸點點頭,又遞了一個禮物盒過來:
“爸爸給你準備的。”
我知道,里頭一定放著一個發卡,還是給小女孩用的那種。
這幾年來,我已經收到不知道多少個了。
之前的我總是特別珍惜。
甚至連盒子都舍不得丟。
畢竟是爸爸親自包裝的。
我總是沒出息地一遍遍自我催眠,他一定是愛我的。
“嗯,謝謝。”
我接過盒子,隨手放在一邊,然后開始繼續做卷子。
爸爸站在一邊看了很久,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最后,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