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世一樣,他們提前結束了假期,匆匆忙忙趕回來。
等他們開車到家的時候,正好趕上醫院的喪尸逃出來。
我一個人在小超市看店,在得知他們回來后,不顧危險地打開了鐵閘門,讓他們進來超市避難。
誰知道......竟是農夫與蛇的故事重演。
“你不是不讓我救人回來嗎?怎么?你要讓你舅媽一家來?”余厭嘲諷地看著我,臉上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擔憂。
如果我舅媽他們回來,第一個被趕走的肯定是余厭這個外人,第二個才是我。
我轉著手機,冷笑道:“放心,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不會背著你做這種事的。”
余厭這才臉色好轉。
11
我轉動著手機,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曾經很欣賞我,但最終還是對我失望的老教授。
我讀完高中后,被舅媽斷了生活費和學費,因此沒能繼續上大學。
但一次偶然的機會,我遇到了一位大學老教授。
他就像大家傳統觀念中的老教授那樣。
瘦骨嶙峋的身軀,炯炯有神的眼睛,寧折不彎的文人風骨......
但在我眼里,這些都顯得那么虛假。
然而我又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很好的人。
猶豫再三后,我還是撥通了他當年留給我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我勾了勾嘴角,不知道他是沒帶手機,還是不想接我的電話。
“許教授,您好,我是秦肆媛。我近日得知消息,疫情恐怕有再次爆發的趨勢,為以防萬一,您和師母多囤些物資在家,盡量少出門。冒昧打擾,還請見諒。”
我還是給他發去了一條信息。
這是時隔三年后,我第一次聯系他。
也耗盡了我最后的善意。
至此,他是死是活,再與我無關。就當是我已經還了他當年的知遇之恩了。
這件事我沒有和余厭多說,反正這個老教授不可能找到我這里來,影響不了我們。我不想余厭因為這跟我有什么矛盾。
接下來的日子里,余厭幾乎時刻盯著手機,跟我分享她那些留在醫院內部的小姐妹給她發的信息。
我們安靜地等待著末日的降臨。
12
這天晚上,我睡在房間的大飄窗上,試圖在漆黑的夜空中找到一顆星星。
然而,連月光都被烏云遮擋得嚴嚴實實,我根本找不到一顆星星。
“嘭!”
我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了。
余厭沒有開燈,站在門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驚恐地看著我:“來......來了。”
我心頭一緊,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起身拉著她朝她的房間走去。
“哪里?”外面一片漆黑,我的夜視能力也不好。
余厭的手顫抖地指向小區外面幾個在地上爬行的人形,雖然我們樓層高,但還是能隱隱約約聽到他們嘶吼的聲音。
“他們......”余厭剛要說話就被我捂住了嘴巴。
“從今天開始,咱們家不再用大燈,晚上可以用小臺燈。這些喪尸很可能會被光源和聲音吸引,所以咱們在家說話聲音也要輕。懂了嗎?”
余厭連忙點頭,驚恐地抓著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