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出了如五年前一樣的選擇。
【愛意值達滿,且無法被動搖,才能攻略成功。】
【系統提醒:攻略機會只有一次,攻略失敗便再也無法出去,且會反噬。】
意識中瞬間一片沉寂。
不知怎的,江佑寧心中像是被挖空一大塊。
可沈清宴撫著她的脊背,像是對待一塊稀世珍寶。
指尖的血痕已經結痂,他關心她、愛她,她有什么不滿足?
……
九月九重陽,登高祭祖。
山路蜿蜒,江佑寧卻頭一回沒了依靠。
宋琬一直挽著沈清宴的臂膀,她便只能跟在后頭。
行走間,一縷流蘇掃過她的眼。
江佑寧定神一看,緊緊盯著他腰間晃動的香囊。
精致華貴,幽香陣陣。
與她那枚早已褪色的素樸香囊簡直是天壤之別。
沈清宴戴了五年,如今竟然換了……
當年,在被沈清宴救下后,江佑寧總想著要報答他。
可她身無分文,思來想去,剪了自己最喜歡的一身裙袍,縫制了兩枚香囊。
其中芳香開竅的中草藥,皆是她跋山涉水去采來。
為此險些命喪山崖,摔了一身傷。
至今肩膀處還留著一道疤。
沈清宴見她搗藥,手背紅痕累累,眼神一凝。
當晚,剝開她衣衫,吻在她肩頭:“痛不痛?”
“以后不必為了我如此,我會擔心。”
次日,她親手將香囊系在他腰間:“定情信物。”
他撫過她纖細的腰,笑得溫柔:“那我們是一對的嗎?”
她握著香囊,羞赧地點頭,臉紅到耳根。
……
回憶刺痛眼眸,江佑寧眼眶一酸。
“清宴,我送你的……”
江佑寧剛開口,便立馬回過神,抿緊了唇。
現在宋琬才是他的明媒正娶、門當戶對的正妻。
莫說佩戴妻子給郎君縫制的香囊,便是冠帽衣袍皆是順理成章。
她身為妾室,又有什么資格問出口呢?
可沈清宴似是聽見她叫他,已經走了過來。
江佑寧猶疑幾秒,鼓起勇氣拉住他。
“清宴,往年重陽祭拜我父母,你陪我……”
話還未完,一旁的宋琬發出一聲驚叫。
“清宴!好痛!”
沈清宴迅速抽出握住江佑寧的雙手,疾步回走。
“琬兒你先別動!我來了!”
他一把將宋琬橫抱起,兀自朝山下奔去。
江佑寧愣在原地,雙手還在半空虛握,漸漸失溫。
她渾身涼透。
天寒風大,江佑寧麻木地轉過身,已記不清自己走了多久。
今年,她孤身一人跪在父母墓前。
卻流不出一滴淚。
回到王府,她形如槁木,只覺長夜漫漫,衾寒錦冷。
忽地,房門被大力推開。
沈清宴竟出現在門口。
他像是喝了些酒,摟著她不肯放手。
江佑寧想掙脫,可他的懷抱太溫暖,裹著她,讓她無力招架。
她顫著聲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沈清宴埋在她脖頸處,像是愛極了她般一動不動。
江佑寧的心漸漸沉下去,撐起手推開他。
卻聽見一聲:“佑寧。”
心一瞬被擊中。
沈清宴吻住她的眼睛,手掌按在她柔軟的心口。
身心被填滿的瞬間,她多么想與他有個孩子。
這樣,他們之間便有了一生斬不斷的羈絆。
紅燭昏羅帳,一夜歡好。
沈清宴沉沉睡去,江佑寧依戀地看著他,觸碰他輪廓分明的臉龐。
子時鐘響,黑夜寂靜的門外照例傳來聲音。
“側妃,避子湯已經熬好了。”
江佑寧接過,揚袖遮掩,當著嬤嬤的面喝下,一滴不剩。
待她走后,江佑寧扯下懷中裹濕的布團。
一股辛辣苦澀的藥味暈散開,熏得江佑寧流下淚來。
避子湯全部洇濕在布團中,一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