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里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和面前人漸漸重合。
賀寂被我親得僵在原地，耳根和脖頸卻慢慢紅了。
「唔，好難受……」
我在他懷里胡亂扭動。
前世，我也是在宮宴上中了這藥，起初我以為是身體不適，于是告罪去偏殿休息。
神志不清時扯開了衣衫，卻剛好被推門而入的季瑾之撞見。
他那時羞愧地不敢看我的眼睛，只說一定會對我負責。
我本想拒絕，誰料這事不出一個時辰就傳遍了宮中。
季瑾之說我們兩情相悅，求皇上為我們賜了婚。
現在想想，他那時情態，分明是心虛。
我也是死前才知曉，季瑾之的心上人是那位寵冠六宮的貴妃娘娘。
前世他怕我進宮分走許月凝寵愛，于是設計毀我名聲，讓我不得不嫁給他。
可笑至極的是，我們謝氏嫡女，非正室不嫁，又怎會進宮給皇帝做妾。
可他們仍為了這微乎其微的可能，葬送了我的一生。
重來一世，我強撐著清明避開偏殿，跌跌撞撞跑向了冷宮。
「謝云和，你怎么了？」
賀寂終于意識到我的不對勁，慌張地將我扶進內室。
說是內室，里面卻只有一張木板床并一個舊桌子，窗臺上的木瓶滿是缺口。
分明是皇子的居所，卻比我家下人住的還不如。
他急急出門要為我尋太醫，卻被我扯住了衣袖，
「別、別走。」
我胡亂摟住了他的脖頸，滾燙的臉頰四處亂蹭，
賀寂自嘲一笑。
「云和，你看清楚我是誰。」
「賀寂、你是賀寂。」
我將頭埋在他的脖頸，卻無意識蹭過一道凸起的疤痕。
記憶里，瘦弱的小男孩坐在冷宮的墻上，安慰宮墻下哭泣的小姑娘。
「喂，我馬上就拿到了，你別哭。」
他小心翼翼地爬到樹上，勾到紙鳶時腳下樹枝卻突然斷裂，脖頸被樹枝劃過長長的一道疤。
后來怎么樣了呢？
我不記得自己最后拿沒拿到紙鳶，也想不起來賀寂有沒有受罰。
中了藥的腦袋越發昏沉，想不明白，干脆不去想。
我低頭，一個又一個滾燙的吻落在了那道疤上。
耳邊傳來賀寂難耐的喘息，他的手落在我的肩上，似要推開我，又想要將我擁得更緊。
低啞的聲音里混雜著哭腔:
「云和，不可以、這樣不行。」
我的唇胡亂在他身上探索，一路吻過鎖骨、喉結，點燃了簇簇火星。
氣氛即將失控之際，門口卻傳來季瑾之氣急敗壞的聲音:
「謝云和！你們在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