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出身卑微,從小不曾有過自由,不曾像夫人那般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
“奴喜歡夫人,喜歡到只想跟在夫人身邊,就算是淋雨逛逛街,就算是打雷和你說說話都好。”
“只有在夫人身邊,奴才能真正的喘口氣,知道夫人不喜歡束縛,所以不必因為江南的喜歡而苦惱。”
她嘴角扯起一絲笑,眼眶含淚的樣子像是在道別。
楚憐靠近了一些,忍不住的熱淚落下:“江南,你聽我說,不管你是因為什么,我都要救你出去,在這之前你不要干傻事,好不好?”
“夫人,明日不要來了吧。”她又背過身,聲音哽咽的不成樣:“奴不想讓夫人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她不愿意再說話,楚憐說了一通的話都沒人回,最后只能提步離開,視線不時的往后望去。
楚憐走了沒多久,從牢獄深處走出一個女子,她譏笑一聲:“江南啊江南,大少爺讓你來打探消息的,誰知道你竟……真是可笑。”
“白禾,若是你敢傷她,就不要怪我和你撕破臉。”
白禾一聽這話,立馬眉頭緊鎖,呵斥:“能不能救你出去還另當別論!還跟我提要求?以沈墨的脾性不殺你也要讓你難活,到時候還不如一死了之了”她冷笑兩聲:“念你這將死之人,說話沒輕重,我就不同你計較。”
江南突然轉身,速度極快的將手伸了出去,一把掐住白禾的脖子,她話語很輕,卻讓人聽了打寒顫:“你以為,我會怕死嗎?”
白禾想要掰開她的手,但無用,她似乎動了殺心。
“放……放開。”
“若是敢對她使你那些小伎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江南冷漠的看著她,手上收緊,白禾的臉已經慢慢發紫,眼白已經充血,她不停的拍著江南的手,力量越來越弱。
江南控制的剛剛好,在白禾快閉氣的前一秒就松開了,一把將她丟在地上,像丟垃圾一樣。
白禾大口喘著氣,扶著墻才勉強起身,她退了兩步,確保是個安然位置,用手指著江南:“都要死了還這么猖狂,你是以為大少爺會救你嗎?做夢!”
“是不是夢你我都不知,但是白禾,若是我出去了,知曉了你對夫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她眼神微轉,死死盯著白禾:“我會要了你的命。”
“笑話!你以為你還出的去嘛!”她拂袖而去,生氣至極
戶外的雨下的好大,楚憐撐了一傘雨花,地面上的水映出屋檐下的黃燈籠,搖搖晃晃似乎要掉不掉。
裙訣翻飛,發絲亂舞,暴雨如珠斷擊打傘面‘啪啪‘作響,楚憐看著書房緊閉的門,屋里燭火旁的男人身影,他端坐在案前,手持毛筆。
該怎么和他說呢?她走了兩步,突然身后傳來腳步聲,楚憐一下子慌張的跑到廊后躲起來起來。
夜色漆黑,不認真看應該察覺不到這里有人,楚憐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躲,實在愚蠢。
好奇的視線不由的望向院子門口,一個白衣姐姐撐著赤紅油傘,她的手一直在脖子上扶著,直到到了書房門口,屋檐下的燈籠才映出她含笑的臉。
“哥哥~你在忙嗎?”
白禾進屋之后,楚憐走了。
今晚不是一個好時間,有時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心怎么想的?白禾和沈墨本就是一對,她一個炮灰女配剛才在想些什么?
在想他們在屋里會做些什么?沈墨會不會像對她那樣對白禾?
可笑,楚憐你真是出息了!
她擦掉眼下淚,眸中燁燁,咬緊牙,在城主府里找到趙洋的房前,敲了敲門。
“楚憐?你尋我做什么?”
楚憐不管不顧直接闖了進去:“我要救江南。”她坐在桌邊,臉上堅定不移。
“救誰?”趙洋愣了一下,一副楚憐瘋了的樣子:“你知不知道她妄想殺了沈哥哥?就算不管她還有沒有其他身份,單單刺殺城主這事是要立馬問斬的。”
“我知道,我問過木卿了,他說沒可能。”
“那你找我做什么?我可干不出這事。”
楚憐不肯走:“你要是不幫我,我就在這里坐一晚上。”
“……”趙洋插著腰:“你耍無賴是不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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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禾坐在沈墨的身邊,給他斟了杯茶:“哥哥,聽聞今日你受人刺殺了,有沒有受傷?”
沈墨不予理會,繼續持筆直下。
“哥哥,還未曾用晚膳吧,總是不注意身體,我帶了些糕點給你墊墊胃吧。”白禾見他還是不為所動,眼下覺得臉上發燙。
“哥哥為何……”
“白禾。”沈墨放下毛筆,目光現是定格在窗外片刻才移向身旁的女人:“從前你不這樣粘人的。”
“哥哥嫌我粘人了?都是我的錯,我太愛哥哥,所以才……”
沈墨掐了掐眉頭:“若是無事,就自己找些事來做,不要天天往我這里跑,煩得很。”
白禾后退兩步:“哥哥,煩我?”
他失了耐心,抬著黑眸看著她;白禾被她這眼神嚇了一跳,不停后退,最后奪門而去,連墻根的傘都忘了拿。
木卿隨后從院子外前來,他走進書房,關上了門。
“城主,那江南的確是骨森城在青云城的臥底。”
“這么快就招了?”沈墨還有些意外,抬眉看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還未開始拷問她主動招了,貌似一心求死,自從夫人找過她以后什么都招了。”木卿垂著頭:“她對夫人……”
不是他不想說,是有些話他真是難以啟齒。
沈墨黑眸閃爍,沉著臉冷哼一聲:“既然求死,那便允了。”
木卿跪地不起,似乎還有話要說:“城主,白禾有問題。”他抬起眸子認真的看著沈墨,似乎也是驚訝,這位城主從小的青梅竹馬,竟然有問題,又有些擔心城主受不了打擊或者不信。
“她不會武,我探過。”
“那……”原來城主早就知道,木卿心里多了份安穩,想問若是有問題,為何還留在身邊。
“留著,有用。”
“是。”木卿退出書房,想起在牢獄里白禾對江南說的話,他就覺渾身泛寒,一個怎樣的人可以偽裝真多年。
難道和城主那么多年的同甘共苦都是假的?